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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前祖父参与解放武汉,70年后我成为武汉的建设者

发布时间:2019年05月16日19:41 来源: 长江日报

韩晗一家三口合影

长江日报融媒体5月16日讯(讲述人:韩晗)七十年前今天的祖父,一定会想不到,整整七十年后,他从未见过面的孙子,会回到他参加解放的这座城市工作。七十年前的今天,祖父作为解放军的一员,成为了这座城市在新中国的第一批建设者,七十年后的今天,我收到了武汉大学的调令,作为武汉大学的新进教师,在“资智回汉”的召唤下,成为了这座城市新时代的建设者。

记得祖母曾经告诉我,当年祖父他们的队伍准备进城时,祖父说了这么一句话:咱们不能在这里享福,是武汉需要咱们,就算留在武汉,也得继续干革命工作。

祖父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真的留在了武汉,连骨灰都安放在九峰山烈士公墓,与武汉的土地合为了一体,只是老人家一辈子并没有享过什么福,从查办新中国第一起药品安全案件开始,到1970年去世,为武汉的高等教育工作奉献了自己的一生。因此,我们家三代人,真的就在这座城市扎下了根,这一扎根,就是七十年。

人活七十岁,叫古稀之年。但对于人类文明的历史来说,则是弹指一挥间。当然,这似乎不太适合中国,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七十年,翻天覆地、沧海桑田的变迁,让一个国家以及在这个国家中所有的城市、乡村,都发生了从未有过的巨变,当然,这包括武汉。

我是一个没有籍贯的人,祖母是沈阳人,祖父籍贯河北,但却在北京与家人一起度过了自己的青少年时光,后来又在河北参加抗日战争,于是又南下到湖北。祖母告诉我,祖父常说一句话:“我不是哪个省的人,我是中国人。”

祖父这句话,成为了当我被问起“是哪里人”时的一种回应,因此我的籍贯非常模糊,但并不意味着我是没有根的人,我始终相信,祖辈们的情怀与记忆一定会以某种形式流传在我的血脉里。

因为职业的原因,我对城市文化非常敏感。众所周知,武汉城市文化建设一度落后全国,记得多年前《读者》杂志曾向我约稿,我曾对武汉的城市文化建设持批评态度。但这些年来,因工作需要,全世界我生活过的城市不少,去过的城市则更多,对武汉逐渐有了更加客观的认识,一座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工业名城,能像武汉这样跻身世界级都会城市的,全世界不会超过五个。特别是武汉这几年的蝶变,让我尤其感慨,去年《同舟共进》杂志又向我约稿谈武汉,我当然不吝溢美之词。爱之深,责之切,恐怕就是我对武汉的深厚情怀。在全世界,还真没有哪所城市能够让我写两篇态度完全不同的文章。

六年前,我从武汉大学博士毕业之后,那时谢绝了家乡多所学校的挽留,执意要走出去看看。出走的这几年里,忽然变成了一个对武汉极其思念的人,距离产生的美,是一种相互的凝视,也是一种审美。当我看到堪培拉的格里芬湖时,我会想到武汉的东湖,而当我站在贝尔格莱德米哈伊洛大公街的街头时,我竟然会想到武汉的江汉路,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受。这时我发现,武汉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我的家乡,成了我梦之所系、心之所想的地方。不知是祖父的召唤还是内心的驱动,抑或是武汉正处于用人之际的感召,最后终于作出决定:回到武汉。

一个人最难忘记的城市,是自己有着深厚生活记忆的城市。整整七十年后,我不但回到了我祖父曾经解放过的这座城市,更以引进人才的身份,回到了祖父为之工作到最后一息的武汉大学——这也是我的母校,似乎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缘分在我和祖父之间。我想,这也是祖父在另一个世界的期望吧。

我没有见过我祖父,但是祖父那句话犹言在耳:“咱们不能在这里享福,是武汉需要咱们,就算留在武汉,也得继续干革命工作。”

这是祖父对自己的要求,也是穿越七十年对我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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