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狮也是武汉杖头木偶的传统节目
《三只猩猩》正在排练中
水袖长达8米，舞起来如天边飘过的霓虹
《错误的奖赏》中，演员操纵大猫扑向老鼠
不抖不晃，举木偶靠的是真功夫
□楚天都市报记者 张聪 通讯员 蒋艳丽 摄影：楚天都市报记者 萧颢
黑乎乎的墙头上，突然蹿出了几只形迹可疑的灰色身影，它们蹑手蹑脚地接近囤满粮食的粮仓，忽然，一道橙黄色的“闪电”扑了过来，将这灰色压在爪下……
5月26日上午10时，武汉人艺木偶剧中心的排练厅热闹了起来，年轻的木偶剧演员们正抓紧时间热身，这场名为《错误的奖赏》的木偶小戏，正好给了大家练手的机会。
1月20日暂别舞台，木偶剧中心的木偶戏已有4个多月没跟小观众们见面了，但为了保持最佳的演出状态，即便在疫情期间，这群18岁到23岁的年轻演员们，也丝毫不敢落下基本功训练。
右手操偶，左手执杆。正式演出时，木偶剧演员隐藏在舞美背景之后，只凭木偶在台前传递故事与情感，但这并不意味着木偶剧演员只是一位“操控师”，“好的演员必须人偶合一，木偶在前台给出的身段、情绪，全部来自于演员。”采访中，武汉杖头木偶传承人、武汉人艺木偶剧艺术中心主任庄源说。
“人偶合一”，这背后的功力可不简单。木偶轻则2公斤左右，重的足有4公斤，要单手举起不晃不抖，就需要演员们每天至少花上两小时练臂力。武汉杖头木偶在发展过程中吸收了楚剧、汉剧精华，这就要求木偶剧演员在身段、动作上最好能跟戏曲演员媲美。再加上木偶表演还隔着木偶这个载体，要精准传递角色的喜怒哀乐，演员就得投入更深刻的情感。
疫情期间，木偶存放在中心，手上没了东西，演员们怎么练功？
陈金玉是武汉杖头木偶第七代演员，从16岁练到21岁才掌握了团里保留节目《长袖》的技巧。她说，没有木偶，自己在家就托举重物。《长袖》表演中的“长袖女”水袖长达8米，甩起来如天边飘过的霓虹，手边没有道具，她就一天不落地练戏曲身段和形体。
5月6日，木偶剧中心所有演员回归排练，陈金玉从道具箱里拿出“长袖女”操练，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还好，没生疏！”
因为木偶剧团的存在，一代代的武汉孩子在木偶剧的陪伴下长大。但此时，木偶剧依然无法跟小观众们线下见面。
还好，有“云直播”。5月9日，经典木偶剧《笨笨狼》登陆斗鱼直播。直播前，庄源有过心理准备，“最多几百人看吧，能上千就不错了。”结果，直播间同时涌进3000人。截至目前，《笨笨狼》直播六场，最高峰时有5000人在线观看。
孩子们喜欢，木偶剧中心也要走得更远。5月30日，中心演员将分成两个队伍前往黄冈、武穴进行户外演出，“这将是几个月以来我们第一次跟观众现场互动。”
为此，演员们精心准备了《小红帽》《龟兔赛跑》《别看我小》等经典节目，《长袖》《化蝶》这类出国演出的保留小戏届时也会登台。庄源说，演员们特别重视这几次演出，“都说复工复产，但少了演出好多人就觉得总有些‘日常’还没有恢复。现在能让我们在户外见观众，这就是个好的信号！”
眼下，他们正打算利用这段还不能跟武汉小观众线下见面的日子来优化剧团剧目。今年42岁的庄源说，团里有些木偶的年龄都跟自己差不多大了，“我们也准备申请经费，完成保留节目的翻新。”说起这些计划时，疫情期间的阴霾似乎已经完全散去。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下沉社区70多天、每天想着要给居民团购哪些物资、夜深人静时悄悄把银行卡密码发给最要好哥们的“防控组长”了，“一切都好起来了，我又回到演员这具身体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