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动物园供图
走进大熊猫饲养员的办公室，墙上的小白板写满了字，胖妞和春俏的信息被工整地记录着。这对姐妹花2019年7月11日17点45分抵达武汉动物园，在这里的600天里，它们拥有四季恒温的室内馆和宽敞的户外院子，有专属照顾团队，一次也没有生病，分别过了两次生日。来时，胖妞92公斤，春俏99公斤，而今，胖妞117公斤，春俏107公斤……
不用营业后，天天都赖床
武汉动物园闭园已经2个月了，但铲屎官们还是如常照顾园中留守的动物们。上午8点，饲养员曹骏一边走向笼舍开灯，一边轻柔吆喝：“春俏！胖妞！”躺在床板上的春俏听见了，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曹骏继续呼唤：“起床了，起床了！”
春俏缓缓地挪动大爪子捂住眼睛，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圆滚滚的身子仍旧不动。饲养员付燕又拿出竹笋诱惑：“快来，你喜欢的竹笋在这里。”春俏听了，挪开爪子看了一眼，总算坐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闭园之后天天发生。付燕笑：“闭园之后，我们更惯着这对熊猫姐妹了。”
熊猫喜冷不喜热，初春时节气温不高，眼下正是它们在户外撒欢的好季节。“起床困难户”姐妹花总算下床后，饲养员将它俩放到各自的户外小庭院，开始打扫笼舍。
给熊猫当铲屎官不是一件容易事。春俏和胖妞每天要吃30-35公斤竹子，5-6公斤竹笋，还有窝窝头、胡萝卜、苹果等适量精料。这些食物下肚后，正常情况下，熊猫每天要拉40多次便便，便量可想而知。
付燕穿好工作服，一小堆一小堆地清理起来。她驾轻就熟，一边扒拉清扫，一边解说：“看这坨深绿色的是竹叶便，深黄色的是竹节便，偏红色的则是胡萝卜和窝窝头等精饲料消化之后的便便，淡黄色的是竹笋便。”
每天，饲养员们都会仔细观察熊猫便便，以此判断春俏和胖妞的健康状况。这些便便在武汉还成了重要的自然科普道具。过去600天里，武汉动物园借由熊猫生日会等，多次面向公众举行科普活动，其中就有展示熊猫的食物、便便等互动环节。
在武汉成年，是萌宝也是戏精
出生于2016年8月17日的妹妹胖妞，到武汉时才3岁，而2015年8月8日出生的姐姐春俏，则是4岁。在自然界，5岁以前的大熊猫是少年。姐姐春俏在武汉完成了她的成年礼。
武汉动物园的大熊猫饲养天团，包括4名饲养员、1名专职兽医、1名营养师。
“这两个‘小姑娘’，没让我们过几天安生日子。”说起相处岁月，曹骏像个“老父亲”，甜蜜中透着忧伤，忧伤里泛着骄傲。语毕，其他饲养员连连点头。
怎么个不安生？领队陈军解释，主要是俩姐妹轮流发情和假孕，需要更加精心的照顾。以前武汉动物园也养过熊猫，但要么是年纪比较大的雌性，已经不怎么发情了；要么是大小伙子，在熊猫界，雄性属于被动发情，并且持续时间不长。
假孕？咱们的国宝熊猫，不止会卖萌，还演技高超。这事经常发生，熊猫假孕之后，症状跟真怀孕一样，食欲减退、偶尔暴走，活动量骤降，就连孕激素水平也会上升。眼看着春俏和胖妞不爱吃也不爱动了，体重还一点点下降，武汉动物园的饲养员和兽医，连忙跟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联系沟通，见惯了熊猫这套“演技”的中心回复：别慌，假孕呢！
怀孕是假，不爱吃、不爱动是真。“那段时间，每天交班打招呼都是‘么样？吃了冇？’一听说吃了东西，比什么都高兴！”饲养员付燕说，应对熊猫假孕的方法，只有想办法哄着它们进食，“大楠竹、小楠竹、丛竹和水竹等，按季节性，斑竹笋、牛尾竹笋、白家竹笋、冬笋、雷竹笋、水竹笋、苦竹笋等，各品种轮番上阵。有时候一个品种爱吃，过两天又不喜欢了，得经常换。胡萝卜、苹果和竹笋稍硬一点就懒得咬，我们得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到熊猫嘴里去。”这种加倍宠爱的日子，让聪明的熊猫安心度过假孕期。
不假孕的日子，熊猫姐妹花活泼好动，是两个尤其喜欢风花雪月的姑娘。“它们院子里的茅草屋顶早就被掀了，还尤其喜欢花香，桂花树都被它俩啃咬得秃秃了。”曹骏说，姐妹俩还特别喜欢看雨、下雪，“因为熊猫是寒温带动物，雨天和雪天它们就会很开心，翻翻滚滚，玩得不亦乐乎。”
吸引外宾粉丝，在疫情中送来治愈力
在武汉的600天，春俏、胖妞姐妹花再次展示了萌的无穷力量，也靠萌干了不少正经事：做科普、接待外宾、治愈疫情中的武汉人……
它们到来后，成为武汉动物园最受欢迎的明星。不止获得了武汉市民的喜爱，还有众多国际粉丝。在春俏4岁生日会上，斯里兰卡、巴基斯坦、墨西哥、乌兹别克斯坦、日本等国的在汉留学生，都前来送上暖心祝福。2019年10月，武汉举办第七届世界军人运动会，期间，到武汉动物园看大熊猫是外国运动员的热门选择。一位来自北马其顿的竞走运动员Marija Pelikon，就特意在赛前到武汉动物园看大熊猫，她解释，看过《功夫熊猫》之后，她和儿子都成了熊猫粉，常常通过网络看熊猫视频，但她的国家没有熊猫，来武汉后，她答应儿子要拍熊猫的照片给他。
2020年1月23日至2020年4月21日，武汉动物园因疫情暂时闭园，饲养员和工作人员通过视频直播、微博等形式带人们云游武汉动物园，大熊猫和园中动物伙伴一起，给近2000万网友送去了治愈力。
记者黄亚婷 郭可滢 通讯员陈立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