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报》网站4月7日发表题为《论“坚定不移”的含义》的文章,作者为俄罗斯高等经济学院教授费奥多尔·卢基扬诺夫。文章认为,过去的经验告诉乌克兰,在俄乌关系紧张之际,如果盲目将期望寄托于西方,是盲目的“自杀”。全文摘编如下:
面对“俄罗斯侵略”,西方政治家接连对乌克兰表达“坚定不移的支持”。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国务卿布林肯、总统拜登和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对此先后表态,而且用词一字不差。
在乌克兰东部紧张局势再度加剧的情况下,听到这些话对基辅来说很重要。看来,这番保证令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感到安心,他随后偕夫人启程前往卡塔尔正式访问。此举与乌克兰领导层反复提出的“祖国有危险”论调有所矛盾。
“坚定不移的支持”,这个表述很有意思。要不是近些年有一位后苏联国家的领导人能够明确解释其中奥妙,这种表述也只能被解读为政治语言。顺便一提,他本人现在刚好就在乌克兰,必要时可现身说法,与泽连斯基分享自己的经验。2008年7月10日,时任格鲁吉亚总统萨卡什维利和时任美国国务卿康多莉扎·赖斯在第比利斯举行联合记者会。根据美国国务院网站发布的官方速记记录,两人进行了如下对话:
赖斯:“总统先生,我希望您已经注意到,美国与许多其他国家一道,在布加勒斯特举行的北约峰会上坚定捍卫格鲁吉亚……北约有力地肯定了格鲁吉亚的跨大西洋未来。”
萨卡什维利:“以我的理解,这意味着您将为我们而战。”
赖斯:“一贯如此,总统先生。我们始终为朋友而战。”
一个月后,即8月8日,格鲁吉亚军队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目的是夺取对南奥塞梯的控制权。随后俄罗斯武装力量介入,结果众所周知。8月13日,曾陪同赖斯访问第比利斯的一位匿名高官在《纽约时报》上做了一番解释。他说:“赖斯向萨卡什维利总统明确表示,他应当承诺不动用武力。”
毕竟华盛顿比第比利斯更清楚,冲突可能有造成的连带影响以及自身意愿的局限性。时任德国马歇尔基金会布鲁塞尔办事处负责人的罗恩·阿斯穆斯随后在其关于俄格战争的著作中写道,在8月8日举行的白宫会议上,有人提议空袭罗克斯基隧道,以阻碍俄军进入南奥塞梯,但这一想法因过于疯狂而被立即否决。没有人愿意为了格鲁吉亚冒与俄开战的风险。
这之后,近13年过去了,欧洲和整个世界经历了很多事。格鲁吉亚2008年的经历和乌克兰2014年的经历直观地表明,国家间关系和维护国际安全的基本原则没有改变。挑衅像俄罗斯这样拥有核武器的强大邻国,寄望于遥远的庇护者在危急时刻出手相助,是一种自杀式战术。“坚定不移的支持”始终有清晰的边界,即不触发切实风险和重大损耗。奇怪的是,那些不具备足够战略文化的国家,至今仍不时将世界政治中的这些基本要素理解为一种启示。而西方政治家在说出这种礼节性话语时,认为听者可以正确理解这些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