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江日报记者万旭明
杨丽萍《云南映像》团队解散，现代舞团“陶身体剧场”解散，舞剧《只此青绿》演出频频取消……近来，一连串的消息让演出行业的困境备受瞩目。但在舞台暂停时，艺术家们也在探索新的舞台，让线上演艺有了更丰富多样的内涵。
■ 解散《云南映像》的同时，杨丽萍线上首播“电影化舞蹈”
在一段《从艺50年自述》的视频中，杨丽萍将自己对家乡、舞台和舞蹈的爱娓娓道来，“当音乐响起，我跃上舞台，就像鱼儿得了水。我们一起起舞，我就有了无限的能量”。可当回忆来到当下，她瞬间哽咽，透露了《云南映像》解散的消息。作为杨丽萍最重要的作品之一，《云南映像》自2003年首演以来，就迅速成为“现象级舞剧”，19年来在世界各地演出了7000余场。
尽管很难过，“没有了舞台，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继续生存下去了”，但杨丽萍并未消沉。由她担任总导演的新作《虎啸图》同期在爱奇艺、优酷等网络平台上线。她表示：“此次尝试线上播出，也是想运用互联网和影视技术，进一步拓展舞蹈、舞剧的观演模式，扩大舞蹈的受众群体。”
这段不到13分钟的舞剧并不在舞台上演出，却拥有了更广阔的舞台。
这不是杨丽萍第一次尝试“触网”，2021年春节期间，由她创作的生肖影像舞蹈《春牛图》在大理进行实景拍摄，舞蹈视频获得全网超4亿次点击。这一次《虎啸图》则在摄影棚内拍摄，并邀来谭盾任音乐顾问，龚琳娜特别出演，拍摄手法更加电影化、视频化。可以看出，与常见的“舞台演出原样搬上网”的“云演出”不同，这部作品从创作之初便不是针对舞台，而是直指线上播出。
5日，杨丽萍更是在抖音进行了直播首秀，向40万网友展示自创的“花瓣手指舞”。
■ 《只此青绿》等舞剧下月在琴台大剧院开演
与杨丽萍相似，许多艺术家都将舞台迅速转向线上。4月29日，北京现代舞团经典剧目《三更雨·愿》的线下演出取消，舞团迅速决定就在排练厅里进行一场直播，在黑地胶、水泥墙、昏黄灯光的简陋背景下，用最简朴的形式“云演出”这台舞剧。自今年3月以来，舞团开始在线上直播，邀请网友“与舞者共舞”。艺术总监高艳津子表示：“没有舞台，舞者也会起舞。”
在线下剧场中，艺术家们仍在坚守。今年央视春晚，让舞蹈诗剧《只此青绿》爆火出圈，本就一票难求的演出，在春节后的巡演中频频上演“开票几分钟就售罄”的场面。但挑战同时到来，演出方中国东方演艺集团透露，《只此青绿》在南宁、黄冈等地的演出接连取消，北京站演出中则不得不临时更换演员。数次临时取消演出，被观众称为“左手开票，右手退票”。
然而，连续加场、场场爆满，也是这出舞蹈诗剧的新常态。3月，《只此青绿》在海口开启二轮巡演首站，最初仅有两场，经多次加场后，最终演了整整10场。据统计，海口站演出中，四成观众来自外地，其中不乏一路追、连刷11场的忠实观众。4月，巡演北京站再次上演“反复加场”，经过三轮加演后，最后一口气演了18场，在座位开放率控制在75%的前提下，每场上座率达到98%，创造了中国舞剧在一个城市连续演出场次的最高纪录。
而在更多城市，观众们仍在耐心等待着舞台的再次亮起。据悉，由杨丽萍担任艺术指导的舞剧《一场》计划于6月1日在琴台大剧院上演，舞蹈诗剧《只此青绿》则计划于6月23日至26日在琴台大剧院连演5场。
■ 行业调查显示：演出场次下降、文化消费需求不减
长江日报记者从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获悉，统计显示，2022年五一假期里，全国演出场次（含旅游演艺）比去年同期下降53%，演出票房收入同比下降79%，观演人次同比下降67%。
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调研同时发现，“文化演出产品作为假日基本文化消费的需求并未过度缩减。在低风险区域，剧场演出和旅游演艺项目都有很大的吸引力”。例如，西安儿童艺术剧院在“五一”期间举行了9场线下演出、2场线上演出，总计观演超10万人次。江西《大唐茶市·大唐奇妙夜》旅游演艺项目则成为新的网红打卡点。
对仍处于暂停状态的艺术家、艺术团体来说，切换舞台已成为最常见的选择，也酝酿出新的机会。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调查发现：“线下演出受阻，众多文艺团体在五一期间通过微信视频号等渠道进行完整剧目的‘直播’，同时制作趣味性、普及型的短视频，通过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推动宣传。除剧目直播以外，以对话访谈、在线讲座等形式进行的舞台艺术线上衍生活动在五一期间也较为活跃，以更为垂直的方式满足观众需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