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工作照 图片由采访对象提供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戎钰
被淡淡晨雾笼罩着的东湖凌波门，迎来一群操着方言的武汉“老杆儿”，他们潇洒地拉着家常，自在地跃入湖水，换来一连串“来一个！精神！”的赞叹声。远处的天空投射出热烈又温柔的金色光芒，将此刻的美好凝固定格，这便是令人动容的“江城人间”。
由武汉青年导演张小鲨执导的超短片《游者多未惧》，用4分40秒的片长和小巧精妙的切口，描绘了他眼中生生不息的武汉，并在刚刚闭幕的第16届FIRST青年电影展收获“评审团特别提及”荣誉。8月7日，张小鲨接受极目新闻记者专访，感谢网友对这部作品的厚爱，希望大家能像片名所说的“多未惧”，“无论生活怎么样，无论未来怎么样，都一定要勇敢向前方游去！”
呈现武汉的坚韧未惧
时长不足5分钟的《游者多未惧》，讲述在武汉重振后的第3个夏天，外号“一把手”武汉大叔病愈后归队，再次和他的伙伴们相聚，用充满仪式感的“跳东湖”宣告，“生活总是滚滚向前。”
FIRST影展如是评价这部短片，“在对平凡人群像的描摹中，以涌动的生命力释放着朴实且普世的情感表达。”组委会认为，这部作品将镜头对准城市中的烟火，呈现出武汉这座城市坚韧未惧的精神。
张小鲨告诉极目新闻记者，这三年来，他一直想拍一些“关于勇敢、关于继续向前生活”的故事，来安慰那些被疫情影响的普通人。“以前也想过拍‘跳东湖’，但一直没什么契机，这次在看景采风的时候遇到这支民间跳水队，故事就在我脑海里展开了。”
《游者多未惧》全片亮相网络后，除了让影评人、网友为之动容，更成为无数武汉人的朋友圈刷屏之作。美不胜收的凌波门、江城独有的“跳东湖”、点睛的那句“精神”，都激发了网友的共情。
面对铺天盖地的赞美，张小鲨说，他是用直觉和本能拍了这部短片，“与其说我拍了片，不如说是在湖边捡了个宝。我只是来到了他们的舞台，展现了他们的生活，一切都是天成的，是武汉这块土地、东湖这片水给的。”
用手机记录下的烟火气
在武汉生活了快20年的张小鲨并非科班出身的导演，他自称是“一个不挑食的影迷”，可观的阅片量和对电影艺术的钟情成就了他拍电影的底气，此前他执导了《我儿子去了外星球》《天才雀妈》等长片作品，但最终凭借超短片《游者多未惧》感受了一把“火出圈”。
看过《游者多未惧》的观众或许不知道这是一部用手机拍摄的作品。张小鲨在“全片无打光，仅使用了三脚架、稳定器、手机‘兔笼’等辅助设备”的前提下，用2个月左右时间拍出了这部质感出色的短片。
张小鲨的感受是，当他使用手机拍摄时，凌波门往来的路人不太会注意到剧组，非职业演员的表演也会更放松，“手机的便捷性和隐蔽性解放了我的拍摄现场，极大降低制片成本和制片时间，减少了很多制片干扰，让创作得到了更多的解放。”
《游者多未惧》中出现的主要角色，均由武汉一支民间跳水队成员饰演。而张小鲨在拍摄时也刻意模糊了纪录片与电影的界限，让很多观众以为这是一部纪录片。“这种创作方式其实来自于意大利新现实主义，非职业演员、走上街头拍摄、嵌入自己想要表达的主题——它看上去会很像纪录片，但本质上还是剧情片，我称之为‘现实浪漫主义’。”
张小鲨分享说，他在拍摄筹备期观看了侯孝贤、贾樟柯、是枝裕和等著名导演的大量作品和幕后访谈，学习他们在拍摄非职业演员时的经验，“当资金不充足的时候，他们走上街头，把摄影机放在比较远的地方，这样才不会干扰到演员的表演。”
有趣的是，在拍摄《游者多未惧》之前，张小鲨曾经在短视频平台体验过一段时间的“拍视频、做直播、带货”，也让他对于“接地气”有了更直观理解。“以前我们拍片，从制作方式到思考方式都被无形地束缚了，但短视频是非常直接的，很野生的，给了我很多发散和自由的思维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