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活的两个世界》海报
第26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入围影片《我生活的两个世界》是导演吴美保时隔9年的长片新作,由日本演员吉泽亮主演。两人出席影片的映后交流和媒体见面会,闭幕式上,他们与饰演听障母亲的忍足亚希子一同踏上红毯。
《我生活的两个世界》聚焦CODA人士(Child of Deaf Adults,即出生在听障家庭、听力正常的孩子)。影片延续了吴美保润物细无声的风格,呈现了CODA人士五十岚大(吉泽亮饰)对听障父母从嫌弃到理解的过程。吉泽亮在片中有大量无对白的手语表演,对他而言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吉泽亮:原来手语的世界如此复杂
吉泽亮是日本演艺圈炙手可热的青年演员,在中国也具备相当的人气,主演过《假面骑士》《银魂》《王者天下》《齐木楠雄的灾难》等多部作品,2021年主演大河剧《直冲青天》。吉泽亮现身映后交流时,全场发出惊喜的欢呼。他先用普通话向大家打招呼,还透露了他与中国的一段缘分:《王者天下》在宁波象山影视城取景,“当时承蒙中国的照顾,谢谢你们”。
吉泽亮过往拍摄商业片居多,与此次《我生活的两个世界》风格有所不同。导演吴美保表示非常相信吉泽亮的能力:“我制作这部影片的最大动力就来自能与吉泽亮先生合作。我看了他以往的很多作品,非常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吉泽亮在正式拍摄的两个月前找了老师学习手语,也与现实中的CODA人士交流,尽量贴近角色。这次拍摄体验让他收获良多:“我从老师和CODA人士那里得知,听障人士和CODA人士使用的手语是不一样的。原来手语的世界如此复杂。”
影片讲述了五十岚大从刚出生到28岁的故事,吉泽亮从主人公的15岁开始演起。以30岁的年龄出演中学生,吉泽亮坦言是一个挑战:“我经常被导演说声音太低沉了,不像一个15岁的少年。导演跟我一起研究怎样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更像中学生。”
令吉泽亮印象最深的一幕是,五十岚大考高中失败后对母亲发火:“他当时非常情绪化,一边打手语一边说话。我在排练的时候有点不解,询问了CODA人士后,确认了他们在情绪激动的时候的确会一边打手语一边说话。
吴美保:同时感受有声和无声两个世界非常美妙
吴美保导演是颇受瞩目的影坛新星,她的上一部长片《只在那里发光》(2014)曾代表日本参与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角逐。为何时隔9年才再次推出长片新作?吴美保坦言是为了育儿:“我现在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刚好9岁。虽然这9年我也拍了一些短片和广告,但始终无法兼顾长片拍摄和照顾孩子。因为我拍长片的时候,习惯24小时都沉浸在工作中。现在孩子长大了,是我重新回归长片拍摄的好时机。”
影片根据作家五十岚大的自传式散文改编。吴美保说,故事里听障父母和健全孩子之间的感情触动了她,由此决定将其改编为电影。亲子关系是《我生活的两个世界》很重要的一环。五十岚大从小就习惯于为听障母亲担任“翻译”,但他渐渐无法忍受周围的异样目光,和母亲之间也产生了隔阂;终于在20岁那年,他逃离家乡,到了东京发展……
筹备电影期间,吴美保认识了许多CODA人士,了解到他们独特的世界观:“他们在有声和无声的两个世界中穿梭着生活。我或许永远都无法真正理解他们的感受,但我认为能同时感受这两个世界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所以我希望把这两个世界呈现给观众。”
与2021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健听女孩》一样,《我生活的两个世界》中的听障人士角色都由听障人士出演。吴美保认为,这种做法能让更多人关注这个群体。她说:“通过这部电影的拍摄,我对很多听障人士的世界有了更深入的学习和了解。对他们而言,听不见并非一种残疾或者不自由。他们有自己的语言,那就是手语。”
吉泽亮表示,跟听障人士对戏的过程中逐渐掌握了与他们沟通的技巧:“比如‘没关系’这句手语,到底是‘没关系。’还是‘没关系?’,要靠表情来理解。在拍摄过程中,这对我来说也是挑战之一。”(羊城晚报记者 胡广欣 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