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中巡护山林
记者乘坐巡航护林直升机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黄忠 通讯员 李欢 李伟 李胜男 摄影：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黄忠
11月，湖北将进入森林防火重点期。应急工作者如何守护林海？突发山火如何处置？
连日来，在十堰市武当山机场，一架架直升机载着武当山航空护林站的高空瞭望员，开展空中巡林工作。
日前，极目新闻记者获准登机，深入采访森林火险空中巡护和灭火救援的故事。
5架直升机
巡护全省森林
10月24日上午10时30分许，阳光洒满十堰大地。办理相关手续后，极目新闻记者跟随武当山航空护林站工作人员，来到武当山机场停机坪。
记者要乘坐的是一架AW-139型直升机。它是目前湖北空中巡林的主力机型之一，机身下方的吊桶可载水3吨。旁边停着的米-171、卡-32直升机，可分别载水3.5吨、5吨。
做完航前检查、塔台给出放行指令后，随着发动机轰鸣声响起，螺旋桨高速转动起来，直升机腾空而起，保持300米-500米的高度开始巡航。
除了3名机组成员，机上乘客还有武当山航空护林站的高空瞭望员和极目新闻记者。机长李嵩是空军退役飞行员，驾驶经验丰富。他告诉记者，飞机满油时可续航3个多小时，航程500多公里。相比民航客机，直升机的速度并不快，最高时速仅300多公里。但它的优势也很明显，可以在全省范围内开展航空巡护和应急救援。
湖北省应急管理厅有关负责人介绍，武当山航空护林站于2007年4月成立，是全省唯一的专业航空应急救援机构，按照国家森林草原防灭火指挥部赋予的职能，负责全省森林航空消防工作。如今，该站在武汉、十堰、神农架3个基地布局5架直升机，规划航线25条，总长度12105公里，覆盖武当山世界文化遗产、鄂西重点林区、湖北省长江防汛区、湖北省地质灾害易发区等重点区域。
进入森林防火重点期后，天气晴好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有直升机从3个基地起飞，从空中搜寻火情隐患。
成为高空瞭望员考验不少
直升机升空后，记者透过舷窗俯瞰，只见山岭连绵，林海苍莽，不时出现几户人家。“这些地方是巡查重点。有人活动的地方，就有火患风险点。”一位机组人员说。
“直升机必须沿着预先申请的航线行驶。”机长李嵩介绍。从武当山机场出发，有多条林区巡护线路。当天的巡护以十堰城区为中心，覆盖武当山特区、郧阳区等地。
坐在舷窗边的高空瞭望员，通过目测或利用望远镜的方式，持续观察着森林情况，并仔细做好记录。
武当山航空护林站副站长余东杰介绍，高空瞭望员又叫飞行观察员，是航空护林站特有的空勤人员，负责指挥直升机完成巡护、训练、灭火等任务。他们经常要面对高强度的作业环境，包括高空缺氧、飞机颠簸、飞机起降时的气压变化、长时间处于高噪声的机舱等。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高空瞭望员，不仅要熟练掌握领航、气象、林业等理论知识，还要具备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空中巡护时，一旦发现烟点或火点，要及时报告站里进行调度处置。随后，直升机会根据指令，配合地面消防人员，实施空中灭火救援。”余东杰说。
当天，因天气良好，直升机飞行途中较为平稳，没有遇到大的颠簸等情况。经过一个多小时巡护，没有发现森林火险异常，直升机顺利返航。不过，由于旋翼的轰鸣声，记者还是感到不适。
直升机载水灭火效果显著
记者了解到，武当山机场驻防的直升机，主要负责鄂西地区森林巡护、森林灭火、应急救援等，特点是“反应迅速，处置高效”。
“空中森林防火巡查，弥补了人工地面巡护覆盖度不高的短板，拓宽了巡护面。同时，一旦发生森林火情，它能够做到早发现、早处置，将损失降到最低。”余东杰介绍，空中巡护直升机外挂的吊桶，最大载水量可达5吨，灭火时就像在火场制造一场局部暴雨。机上配备的GPS定位仪、索降器和救生设备，可用于森林消防、城市消防、搜索救援、空投物资、运送兵力及复杂高层建筑灭火作业等，对应急救援而言无疑是如虎添翼。
“万一发现火情，去哪里取水？”面对记者疑问，李嵩介绍，直升机取水必须有合适的湖泊、水库。日常巡查中，机组人员除了严密观测森林火险外，也会沿途考察取水点，纳入应急处置数据库，做到有备无患。
“飞机抵达水库或湖泊后，悬停在距离水面约10米的高度。飞行员放下绳索，吊桶沉入水中，飞机再升起时已经装满了水。随后，直升机将水带到起火点上方，高度降至50米至100米，按下开关，顷刻间桶内的水可全部洒出，灭火效果显著。AW-139型直升机可挂装3吨水，相当于一辆中型水罐消防车的水量。火势不大的话，飞机来回几趟，便足够灭火了。”李嵩说。
利用大中型直升机进行吊桶灭火，能有效控制大团火焰、润湿隔离带、遏制火势蔓延，近年来在全国多次重特大森林火灾扑救中发挥了“打火头、灭火线”的重要作用。过程看似简单，其实难度不小。李嵩告诉记者，高空洒水要精准覆盖火源，机组成员必须准确判断方位、高度、风向、惯性等因素，这对他们的工作经验和协调配合能力要求很高。
湖北驻防直升机大显身手
过去几年，在森林火情的扑救中，湖北驻防的直升机屡次大显身手。
今年国庆长假期间，鄂东两个县市突发山林火灾，火场位置山高坡陡、植被茂密。同时，受道路条件限制，地面消防人员无法近距离实施灭火作业，急需直升机进行空中配合。
接到湖北省应急管理厅调机指令后，武当山航空护林站从汉南机场派出AW-139型直升机，携带外挂吊桶前往支援。“任务紧急，有关方面开通绿色通道，直升机穿过武汉市区，直抵火灾现场。”李嵩介绍，“因为风向多变，火点不断转移。直升机有序进行吊桶取水和洒水作业，第一桶水就成功控制住了火头。随后，直升机与地面灭火队伍密切配合，不断压缩火场范围，有效控制了火情发展。我们2次增援，每次都开展了3个架次、9个多小时的作业，充分发挥了机动灵活、快速高效的优势。”
“我们实现了正常状态下1小时内起飞、紧急状态下半小时内起飞的作业速度，确保突发状况下能够第一时间飞到老百姓身边展开航空应急救援。”武当山航空护林站党支部书记、副站长屈玉道介绍，武当山航空护林站建站以来，已累计安全飞行1974架次4228小时，发现处置森林火灾67起，警示消除林区违规用火35起，吊桶灭火飞行121架次196小时，未发生一起安全生产事故，成为湖北保障生态安全、应急救援的尖兵。
“湖北是林业大省、生态大省，现有林地1.39亿亩，占国土面积近50%，森林覆盖率42.11%。防范森林火灾一刻不能松懈，需要每个人的共同守护。”湖北省应急管理厅火灾防治救援管理处负责人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