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爱莲(左)在鱼丸摊位忙碌
吕爱莲给二伯哥按摩
吕爱莲(中)和母亲、二伯哥合影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常怡 通讯员 陶火应 摄影: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常怡
在武汉市新洲区邾城街城南社区,提起吕爱莲,居民们无不竖起大拇指。她不仅是好妻子、好母亲,还是一位无私的好弟媳。13年来,她悉心照顾中风卧床的二伯哥,从日常起居到住院陪护、康复训练,她用柔弱的肩膀撑起了整个家庭的半边天,谱写了一曲感人至深的孝老爱亲之歌。
3月18日,极目新闻记者来到吕爱莲家,记录这对特殊亲人间的故事。
1
出摊时还惦记着二伯哥
3月18日上午9时许,在邾城街城南市场陶记鱼丸摊位前,吕爱莲一边忙碌,一边接受极目新闻记者的采访。她的鱼丸摊生意红火,顾客络绎不绝。但她的心里始终牵挂着家中的二伯哥,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是否收到新的讯息。
“我买这个鱼丸好多年了,主要是新鲜,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好。”79岁的胡婆婆拎着刚买的鱼丸不停夸赞。
记者看到,小小的鱼丸摊里摆放着鱼丸、鱼面、鱼糕等各类产品,顾客们自行用漏勺捞取,递给吕爱莲装袋称重。
“这会儿生意比较好,已经卖了十来斤了。老公这几天回老家吃席,我要赶回家给哥做饭。”吕爱莲说。她身高一米六多一点,头发简单地梳在脑后,衣服外面套着一件耐脏的红色罩衣,说话间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上午11时许,记者跟随吕爱莲回到她位于城南社区的家中。不大的院子里,各种制作鱼丸的工具和设备整齐地摆放在墙角,晾衣绳上晒着被子和男士睡衣。
“今天早晨我走得匆忙,哥就吃了几口面包,我先给他端点水喝。”吕爱莲一边招呼记者坐下,一边给二伯哥陶仲义喂水。
喂好水,吕爱莲用手指着外面,大声跟陶仲义说:“哥,今天天气好,咱到外面晒晒太阳,好不?”看陶仲义点头,吕爱莲先将椅子搬到门外,然后搀扶着陶仲义的胳膊,两人慢慢往门口走去。
“前些年哥只能卧床,不能走动。这几年他终于能自己走路了,不然我真的抱不动他。”吕爱莲的声音爽朗而坚定。
温暖的阳光下,吕爱莲帮陶仲义整理衣物,分享着上午出摊时的一些趣事,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2
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他
今年55岁的吕爱莲,1991年嫁给陶维福。因丈夫排行老幺,公婆过世得早,二伯哥陶仲义未婚,他们就一直跟二伯哥一起生活。
婚后日子虽不富裕,吕爱莲却不觉得苦,也很少抱怨过累。1997年,夫妻俩想出去闯一闯,但两个孩子还小无人照顾,陶仲义便主动提出跟着他们一起到邾城街做小生意,他主要负责照看孩子。
“我当时好感动,真的是长兄如父的感觉。”吕爱莲眼中泛着泪光说,那些年,她和老公经营蔬菜摊,两个孩子全都托付给二伯哥。他每天接送他们的儿子上下学,照顾在家的女儿,还给夫妻俩做饭送饭,日子过得平淡但幸福。
2001年,吕爱莲夫妻跟熟人学会做鱼丸的手艺后,租下市场一间摊位,开始经营鱼丸生意,一家五口靠着这个小摊生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12年腊月的一天,陶仲义突发脑溢血,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七八天。经过抢救治疗,他幸运地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留下半身不遂的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说话也不利索。
这如晴天霹雳,让整个家庭陷入忧虑与悲伤之中。那时,吕爱莲的两个孩子还在上学,母亲身体不好也需要人照顾。吕爱莲没有退缩,她同时担起了照顾二伯哥的重任。
“二哥帮我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至今还是单身,我要好好照顾他,只要能让他下床走路,我再怎么辛苦都值得。”吕爱莲说,从那时起,每天清晨,她都会早早起床,准备好二伯哥的早餐,然后和丈夫一起制作当天的鱼丸,运到摊位销售。从购买生活用品、衣物,到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吕爱莲事无巨细,悉心照顾二伯哥的日常生活。
为了更好地帮助二伯哥康复,她还自学了按摩,每天早、中、晚都会帮他按摩一次。她还天天架着二伯哥在床边练习走路。有时走累了,二伯哥闹脾气不想动,吕爱莲就在他的脚上拴条绳子,一手搀着他,一手提着他的脚走。
“老婆照顾得非常细致,甚至能从二哥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中读懂他的需求。”陶维福说,为了增加家庭收入,他除了忙于鱼丸摊的生意,还找了一份兼职。空闲的时候,他也会帮忙照顾二哥,减轻妻子的负担。
日复一日,13年不求回报的付出,吕爱莲没有任何怨言。陶维福心疼地说:“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他对我二哥的照顾,我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3
全家人健康是最满足的事
吕爱莲对二伯哥的好,也获得了二伯哥的回应。“之前有一次,隔壁邻居盖新房,人家给了他一瓶饮料,他留着没喝,比划着让我喝,让我很感动。”吕爱莲说。
此外,为了让弟弟和弟媳早晨更快地制作鱼丸出摊,陶仲义常常不吃早饭,等他们出摊后,自己再慢慢起床吃点饼干充饥。为此,吕爱莲购买了一些干粮放在陶仲义的床头,方便他食用。
记者采访过程中,不时有邻居来吕爱莲家中串门。“她人真的很好,不仅对二伯哥好,对我们也好。”“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二伯哥,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像她那样,太不容易了。”……说起吕爱莲,邻居们都竖起大拇指。
邻居黄金兰告诉记者,在吕爱莲的努力下,陶仲义康复得不错,可以自己吃饭,还能慢慢挪动脚步走路,而吕爱莲这些年明显瘦了不少。
“吕爱莲多年如一日照顾二伯哥的事迹,在我们城南社区已经传为佳话,值得大家学习。”城南社区书记黄晓红说,吕爱莲虽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却用一点一滴的言行书写着“孝”和“爱”。社区工作人员会经常上门看望陶仲义,给他送去生活物资等。
如今,吕爱莲的儿子和女儿已经陆续成家立业,二伯哥的身体状况也慢慢好转。吕爱莲还把母亲接到身边,一家人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么多年,说不累是假的。但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大家都健健康康的,我感到很满足,觉得一切都值得。”吕爱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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