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金报讯 倾诉人:高小明 男 25岁 理发师
记录人:本报记者 程莹
时 间:2012年6月8日
方 式:电话
高小明把那诡异的事件讲了一遍又一遍,但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真相只有一个,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小艺自导自演了这场戏,但我真的不敢相信。”高小明不断地证明自己的推论,又不断地否定。
睡衣迷情
5月23日,当小艺在厕所里发出尖叫声时,我刚从上班的地方回来不久,一整天站着给别人理发累得我腰酸背疼,那会儿我正舒服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呆。“高小明,你给我过来!”听到小艺的怒吼,我连鞋都来不及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小艺发绿的脸,一向温柔恬静的小艺很少会这样,她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吓坏了。肯定是老鼠!而在这种时候,也是我的男子汉气概展现的最好时机。
当我心里窃喜着目光顺着小艺的手指方向延伸过去,看到的却是一件女式睡衣,真丝面料,蕾丝花边,性感魅惑。最可笑的是,那睡衣上还有破了的洞,这破洞真让人浮想联翩,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件睡衣不是小艺的。“呀,这是谁的衣服呀?”我自然地发问,却被小艺一句话顶回:“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没准是楼上的姑娘掉下来的吧,我正这么想着,可眼睛立即否定了我的猜想。那件睡衣绕在卫生间的横竿上,还被稳稳地打了一个结。
我看看小艺再看看睡衣,真怀疑这是小艺跟我开的一个玩笑,但看她怒目圆睁,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我一下子就傻了。百口莫辩,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词。5月22日,小艺因为有事去朋友家住,走的时候还开玩笑地叮嘱我,不能趁她不在的时候带别的女孩回家过夜。我还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怎么5月23日晚上,小艺一回来就在家发现了别的女人的睡衣?“让我想想!”我退回到客厅的沙发上,拼命地想。对了,同事罗文昨晚喝醉了不是在我这儿借住的吗,因为我们的工作排班的班次不同,所以当我一早起来去上班的时候,罗文还睡着。是不是在我走后他找了他的女朋友过来陪他,而他女朋友把睡衣落在我家了呢?
肯定是的!几乎不用怀疑了,我兴奋地拉过小艺,拨通了罗文的手机,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把电话开了免提。当我从头到尾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后,那边的罗文再也止不住地大笑,那笑声真让我心里发毛。“是不是我走了之后你带女孩来了我家?为了这个,小艺正怀疑我的清白呢。”我打断他的笑。
他终于变得严肃起来,结果他说的话让我几乎要吐血。“哥们儿,真的不是我干的,我在你那儿睡到中午就直接来上班了,什么都没干,我发誓。不过,你要是向小艺不好交差,你就说是我女朋友的呗……”没等他说完,我就掐断了电话。
伤心往事
小艺拎起包,快步走出拥挤逼仄的小房子,重重地关上门,那声音,感觉下一刻就要爆炸似的。我脑子乱哄哄的,摸着火辣辣的脸,想起刚刚挨的小艺那一巴掌,还是不明白,自己哪点做错了。从那晚开始,小艺就没有再出现在我眼前,任我怎么求她相信我都没有用。
我又去找过罗文,对于我的事,他哭笑不得,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骗我。我们的房东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我没有办法向小艺证明我的清白,只得问她要怎么做她才能相信我,“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死。”她这样的话说出来,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2008年,我和小艺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时相识。第一次见到小艺我就不由得咧嘴笑了,小艺是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就像李白诗里所写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有种质朴的明媚。我觉得她就是我以后要找的老婆,所以主动创造很多机会与她独处,不多久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为了她,我在2009年离开了公司。之后的日子一直还算不错,我们自己动手布置新租来的房子,买了漂亮的窗帘、好看的餐桌和桌布,逐渐有了一个甜蜜的小家庭的样子。
凭着17岁时在理发店学到的一点基础,我进入了理发行业。刚开始还是得从学徒做起,帮别人洗头发,做了一段时间才慢慢等机会往上升。工作很辛苦,白天不停地跟客人讲话,晚上回到家嘴巴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也许是那段时间,小艺开始有了变化。
2009年底,很多以前的同事告诉我小艺跟单位里另一个男同事关系暧昧,我觉得年轻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正常,也没有在意。我也问过小艺,她说那个同事只是认她作妹妹,我也就没有多想。在感情方面,我一直都很相信小艺,她单纯美好的样子让我不忍心怀疑她的任何话。
2011年3月,很突然地,小艺告诉我,她喜欢上了别人。那个别人自然是跟她暧昧了一年的男同事。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真是恨极了,恨自己的不警觉,恨那个男同事的挖墙脚,但我就是没有恨小艺。当她流着眼泪跟我说是因为我忙于工作、懒于理她,所以她才跟同事日久生情后,我的心里开始了自责。
当然,最后我还是放她走了。我看着她收拾行李,我给她买的衣服,我们一起去买的小礼物……在她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出门时,我还是别过脸去,生怕她回头看到我痛苦的表情。虽然,她并没有回头。
她的心思
我本来打算去外地工作,离开伤心之地,新的工作单位都联系好了,但是我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月,思来想去还是想在武汉等她。我听别人说过那个抢走小艺的男人,工作不努力,家庭条件也不好,唯一出彩的就是他的那张嘴。我想我偷偷塞在小艺箱子里的几千元钱用完了,她应该就会回来的。我很怕她在武汉生存不下去,她离开了我几乎没有什么生存能力,她工作赚的钱连自己买衣服和化妆品都不够。
果不其然,出走不到三个月,小艺就给我打电话找我借钱。第一次我给了,没多久,她又打来电话找我借。我觉得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跟那个男人以后的生存还是问题,于是我开始劝小艺回来,说到激动处,我甚至说:“你已经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有义务养你。要么你回来,要么以后不要再联系我。”
我以为按小艺的性格,她会从此跟我断交。但一个多月以后,我终于还是等到了那句“我错了”。她在电话那头哭得撕心裂肺,电话这头的我肝肠寸断,我赶紧承认错误,“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会让你离开我。”三年多的感情让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离开小艺,那一通电话之后,小艺说她想回来。
2011年8月的那天,我轻轻推开门,乱糟糟的家里被打扫了一遍,感觉亮堂了许多。我的心里开始有了欣喜,眼神扫及之处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干枯的头发搭在她瘦削的肩上,看得我真心疼。我一个箭步向她冲过去,她的肩微微一侧,我很清楚地捕捉到了她的不自在。
一连几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不太想面对我,我就说你愿意留下来就留,不愿意可以回到他身边去,如果你回来,我们就重新开始。那些天我待她像以前一样,她才慢慢放松戒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有点变了,虽然她还像以前一样,像是真心关心我,但我觉得她的心不在我这里。
她有时候会偷偷摸摸地打电话,我不想去计较那些。有一次被我发现了,她主动要求换号,我说换不换无所谓,换再多号也没用,我给你自由,也不会限制你去交往。后来我就没有再发现她的异常了,偶尔她会到我工作的地方玩一下。
睡衣事件之后,没多久她就辞了工作,不接我电话,后来干脆换号了。她身边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人说以前那个男同事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她又回到了他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她完全没有必要导演这样的一幕戏。让我背这分手的黑锅,有什么意义呢?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清者自清
有些心情,需要懂的人听;有些爱情,需要懂得珍惜的人去感受。
悬疑事件里,各人的反应往往比事实真相更能给当局者提供参考价值。睡衣从何而来,其实并不是重点,两人之间的信任和爱情才是难点。如果仅仅因为解释不清的睡衣事件,就可以断绝一切来往,那如何面对以后的风风雨雨;如果因为一时失踪,就怀疑她再续旧情,那又如何相信她未来的忠诚。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都取决于我们自己的心态,时间的流逝,岁月的涤荡,清和浊最终自会泾渭分明。只是经历了怀疑与背叛,我们更不容易相信别人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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