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夜色深处被遮掩的秘密

　　楚天金报讯 倾诉人：方明波 男 35岁 自营生意

　　记录人：本报记者 杨扬

　　时间：2012年8月10日

　　方式：电话

　　“我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男人。”这是方明波来电的第一句话。还没等我接话，他又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在方明波凌乱的讲述中，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故事渐渐清晰起来：一年多前，他开始怀疑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DNA检查结果验证了他的想法。

　　他一直生活在妻子一家的阴影下，这次却为了男人的尊严发出了咆哮，“孩子到底是哪个混蛋的？”谁知，妻子竟说出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名字。

　　娶个有钱人

　　“你不觉得郑爽的儿子完全不像她屋里的男人？”“是的，跟郑爽还有点像，跟她男人……”2011年7月的一个傍晚，下楼倒垃圾的我又一次听到这些风凉话，看见了我，这些刺耳的话变作了一缕笑声，温情脉脉地掩饰着他们的八卦。那些议论声如同鬼魅，钻进我的耳朵，又揪住我的心。不行，一定得查个明白！

　　2004年5月，我经人介绍认识了郑爽，我不是武汉人，也没有一技之长，哪配得上条件好的姑娘？无奈媒人很坚持，他是郑爽大姐夫的生意伙伴，是我老板的朋友。他说：“女方家里有钱也不是坏事，就冲你的老实劲，我看就可以。”

　　我和郑爽在公园里走了一圈，没逛一会儿她就嫌蚊子太多，急着回了家，估计她对我兴趣不大。我平时接触不到郑爽这样洋气的女人，听说她有三个姐姐，个个都嫁得不错，其中大姐的老公最有钱。想到这里，我不禁望洋兴叹，有着一个个姐夫对比，她更不会看上我了。谁知，媒人竟说郑爽对我印象不错，我觉得自己像中了彩票。那晚，郑爽指明要去一家酒楼吃饭，我取了钱，跑都跑不赢。

　　半年后，我就把郑爽娶进了门，或者应该说，我进了郑家的“大宅门”。婚房是郑家准备的，彩礼只象征性地要了1001元钱，酒席35桌只有2桌是我的亲戚，“夹着尾巴做人”形容的就是我，换任何一个人也许都会这么做。

　　儿子不像我

　　婚后我也没扬眉吐气，虽然和郑爽两个人单过，可周末我们都得和她的姐姐、姐夫们聚在一起。有时他们在谈天说地，我却像个外人。我的家人又不在武汉，我很有点“没娘家的小媳妇”之感。我总想有个孩子就好了，郑爽就不会老往娘家跑了，可她似乎不喜欢孩子。其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从来都不清楚，我在她开的耗材店打下手，因为她经常指使我外出做事，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独自坐在电脑前玩。

　　2007年初，郑爽终于怀孕了。头五个月，她经历了三次见红，一次大出血，有一个半月只能静卧休息。之后，又因为她大姐老给她吃大补的东西，她患上妊娠期糖尿病，总之十月怀胎就像唐僧取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2007年10月，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抱着儿子的那一刻，我才真正觉得自己在武汉有了家。可孩子满月，我妈来武汉看孙子时说的一句话让我的心七上八下：“怎么他头上没有痣？”我们家祖祖辈辈鬓角里都长了一枚痣，为什么儿子没有？郑爽听见了我们的私房话，说：“没有还不好？非要有个胎记才开心？”我妈只好讪讪地笑了一下，我忙赔笑道：“老婆说的也对，儿子像她最好。”

　　转眼到了2011年，小区里的流言越来越多，我经常在给儿子喂饭或洗澡时盯着他的脸蛋出了神，越长越不像我啊！我的下巴有点地包天，据说这是绝对的显性遗传，可儿子的下巴很正常！我知道不能问郑爽，可再这样憋下去我会发疯，于是7月14日我带儿子做了亲子鉴定。

　　惊天的丑闻

　　此后一周，我连店都不去，郑爽直骂我发神经。亲子鉴定的结果送到时，我不敢打开。拖到下午我才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让我面如死灰。去做鉴定的时候，儿子哭闹不肯采血，我还很犹豫、很心疼，最后给他买小汽车和零食才安抚好他。可现在看着这个跟我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野孩子，我只想一脚把他踹开。

　　我要去找郑爽算账。我杀气腾腾地赶到店里，把检验报告扔在她脸上。她开始时又错愕又生气，可当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报告封面，脸刷得就白了。郑爽号哭起来，我呆坐在地上也哭了起来，好好一个家就这么毁了……

　　当晚我在旅馆凑合了一宿，郑爽可能回了娘家，因为我接到了儿子的电话，“爸爸，我怕”。听着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说他是无辜的？可是他身体里流着另一个男人的血！

　　第二天一早，郑爽回家了。我坐在客厅里等她，这天她扭钥匙的声音都显得那么谨小慎微。“他是谁的种？”我阴沉地问。郑爽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吐出几个字：“我大姐和姐夫的。”

　　如果说，那份检验报告是璀璨星空里的一个黑洞，吸走了我所有幸福；那么，郑爽接下来告诉我的事就是一把冰做的匕首，不仅刺破了我的心，还让我不寒而栗。“大姐生不了孩子你也知道，所以我才帮他们。”我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和你姐夫做了那事没有？”回应我的，是郑爽长久的沉默。

　　我冲进厨房提着菜刀准备找姐夫李富拼命，郑爽跪在地上，凄厉地哀求我：“你别冲动，不然两个家都完了!”“儿子是野种，我还要家做什么？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我错了，但我和他没感情，不信你去问我姐！”她说的话让我停下了脚步，是啊，如果她和李富有私情，第一个容不得的就是大姐，怎么还肯让她生下孩子？郑爽见我态度缓和，抢着说：“你也知道，我姐帮了我们这么多。我受不了她天天求我，又受不了手术的痛苦，我是被逼无奈啊。”是啊，这个家都是她姐夫给的，可我难道因为这就必须失去尊严？

　　丑陋的真相

　　我没主动找郑爽的大姐求证，但他们却先上门看了孩子，我由此推断，郑爽说的是事实。

　　我问郑爽想怎么办？她揣摩着我的脸色，说：“孩子太小，跟着我们习惯了，让他们常来看看就好。你说呢？”她从没向我低过头，我质问她：“那我自己的儿子呢？”她愣了一愣，说：“以后再说。”木已成舟，如果不离婚，就得接受老婆的儿子。反正我的钱也是靠郑家来的，我就当收养了一个孩子吧，只要郑爽再给我生一个。

　　可直到今年5月，郑爽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我有点急了，拉她去看病，她竟一溜烟又跑回娘家了。我想带着她的病历给医生瞧瞧，谁知竟然从她的柜子里找出几盒避孕药！她答应我再生一个，看来是糊弄我的。我打电话问她想怎样，她仗着有娘家人撑腰，说：“生孩子等于在鬼门关上转一圈，我不想再生了。”我气极了，她这是让我绝后啊。

　　但是，她和李富之间真没私情吗？她当时有勇气帮他生，现在怎么就没了？

　　我找到原来打工的老板，请他吃饭喝酒，侧面调查李富。通过一个多月的打探，我发现李富曾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有些人甚至看到过他们一起开房，那些人描述的不是郑爽是谁！

　　我不敢去郑爽娘家吵，只好说我不想要孩子了，把她骗回了家。她一回家，我马上诈她：“你和李富的事，当初介绍我们认识的老板都告诉我了，你姐姐还差点闹离婚。”郑爽脸色大变，犟着说：“是，我喜欢他，他比你强一百倍。”

　　我气得血管都要爆了：“你怎么有脸勾引自己姐夫？”郑爽带着哭腔，似乎很委屈地说：“我已经为他们把孩子生出来了，你想让我以死谢罪不成？我死了，你们都开心了！”原来，郑爽从没爱过我，用她的话说，“和你在一起，我才越来越喜欢李富”。等大姐发现李富与自己最疼爱的小妹有一腿时，郑爽怀孕了。李富借此说就是因为老婆生不出孩子才会出轨的。所以，郑家人密谋达成协议，让郑爽生出孩子，同时与李富彻底了断。既能保全家庭，又能得到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郑爽的姐姐也同意了这个丑陋的条件。

　　他们一家人拧成了一股绳，只有我这个可怜虫被蒙在鼓里。我离不了郑家的好吃好穿，只能放弃所有尊严，甚至放弃一脉香火。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