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张志阔(右一)与阿爸阿妈和阿姐合影
图为:阿妈为张志阔缝补裤子
图为:张志阔(中)带阿爸阿妈游玩黄鹤楼
楚天都市报记者高伟通讯员付水平
“阿爸阿妈,北京这几天气温高,你们要注意防暑。”今年6月底,张志阔在电话中说。在他的安排下,阿爸阿妈当时正在北京旅游。阿爸高兴地告诉张志阔:“阿志,我们今天到长城啦!你安心工作,不要为我们担心。”
37岁的张志阔,是仙桃市公安局干河派出所普通民警。2001年,他考进湖北警官学院,来自广东的张沛然是睡在他下铺的兄弟。2002年暑假,张沛然意外身故,张志阔接过尽孝的接力棒,每年都要利用年休假远赴广东,探望、陪伴张沛然年迈的父母,十余年来从未中断。
张志阔的孝义之举,感动了众人,群众称他为“孝义民警”。经相关部门推荐、省委宣传部组织评审,张志阔当选为2019年6月荆楚楷模月度人物。
“当初我没想那么多,只想无愧于心。这么多年来,我们早就成了家人,相互融进了对方的心里。”昨日,张志阔接受楚天都市报记者采访时说。
1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今年4月1日晚10时许,广州市增城区三江岗镇岗尾村,张志阔沿着张沛然当年出事的小路“回家”。他向着张沛然安息的山头喃喃自语:“兄弟,如果此刻你在另一个世界看着我,你不用多说,我懂你想说的,也懂你没说的,我一定会照顾好阿爸阿妈。”
“阿爸阿妈,我回来了。”推开半掩的大门,张志阔大声说。“阿志回来了!”听到声音,平时晚上8点左右就睡觉的阿爸阿妈迎了上来,紧紧搂住张志阔。
4月2日一大早,张志阔瞒着阿爸阿妈,跟阿姐(张沛然的姐姐)一起为张沛然扫墓。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睡在他下铺的兄弟的笑脸。
在张志阔心中,张沛然是一个热情又单纯的人。学校的粪池堵了,他第一个去掏;寝室的卫生,他抢着去做;同学有什么困难,他主动帮忙。别人谢他,他总是一脸憨笑。张志阔跟他一见如故,上课、下课总是结伴同行。他们有着共同的理想:一同穿上警服,护一方百姓平安。
2002年暑假,张沛然为了让父母多休息一下,独自开着手扶拖拉机上山干农活,不料连人带车翻进山沟,不幸去世。噩耗传来,张志阔心都碎了。从那时起,千里之外的那个“家”,成了他心头挥不去的牵挂。
2远赴广东陪“双亲”
2005年一毕业,张志阔只身去了广东。乘坐12小时的火车,转两次巴士,再坐摩的,他才来到偏僻的岗尾村。
坐在张沛然阿爸的旧摩托车上,看到他花白稀疏的头发、瘦弱的身子,张志阔暗暗做了一个决定。“阿爸,如果您跟阿妈不嫌弃,从此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阿爸沏茶间隙,张志阔说。阿爸愣了一下,连说了三个“好”。他沏茶的手不停颤抖,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扶住茶杯,然后转过身抹泪。
张志阔的决定,得到了家人的赞成。因病在西安做化疗的母亲对他说:“你做的是对的。”在广东做生意的父亲和弟弟,也十分支持他。
在张沛然家,张志阔住在张沛然以前的房间里。他一边备考公务员,一边帮忙分担家务。拌猪食、洗猪圈、给小猪打针、给荔枝剪枝、给田地除草、帮家里砍柴……张志阔不怕苦不怕累,什么活儿都干,阿爸阿妈伤心的时候,他想方设法安慰。有了“儿子”的陪伴,阿爸阿妈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出门的时候总是紧紧拉着他的手,逢人就介绍:“这是我们家阿志!”
跟张志阔相处半年,阿爸阿妈的心里得到了极大安慰,渐渐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张志阔本想留在广州市增城区工作,就近照顾两位老人,可惜他在公务员面试中落榜。
返回家乡仙桃那天,阿爸阿妈一直把张志阔送到村头。巴士缓缓启动的那一刻,两位老人泪如雨下。
2006年,张志阔通过仙桃市公务员考试,成为一名警察。穿上制服的时候,他在心里告诉张沛然:“你没完成的愿望,我替你实现了。”
3千里之外另一个家
值班、破案、出差,买房、娶妻、生女……生活在忙碌中继续。15年来,无论多忙,张志阔每年都要“回家”,一次都没落下。
2012年,阿姐出嫁。张志阔想到当地的习俗,女儿出嫁时要由兄弟送嫁,于是他特地请了两天假,匆匆赶到增城。婚礼当天,他骑着崭新的电动车给姐姐送嫁,看到亲戚邻居们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又匆匆赶火车返回仙桃。
2013年,张志阔第一次带着妻子探望阿爸阿妈。阿爸把他的结婚照挂在家里,阿妈杀鸡宰鹅,烹制了一道丰盛的晚餐。亲戚、乡邻们围坐在一起,比过年还要热闹。
2017年,张志阔第一次带着5岁的女儿回增城。女儿一声声“爷爷奶奶”,让两老乐开了花。
去年,阿妈因结石住院治疗。张志阔忙于工作,实在脱不了身,只能每天通过电话安慰阿妈,了解治疗情况。他还给阿爸转了一笔钱,请阿姐多费心照顾阿妈。
张志阔说,他一直想把阿爸阿妈接到身边,但两位老人故土难离,担心适应不了仙桃的生活。阿爸今年已经75岁,他十分担心两位老人的健康。
“阿志是个好孩子呀!多亏了阿志,我们才熬过来。”接受记者电话采访时,阿爸张本明不停地说。
今年5月21日,张志阔利用出差机会探望阿爸阿妈,阿妈发现他的裤子破了一个洞,坚持要给他缝补。看到阿妈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埋头缝补的样子,张志阔的心被深深融化。
张志阔对记者说:“当初我开口叫阿爸和阿妈,我就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多看看他们,多陪陪他们,对老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寻亲重诺,孝悌仁怀行厚德;
执警为民,勤廉铁面树高风。
横联:孝义民警
湖北省楹联学会熊政春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