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州跟武汉的地形有很多相似,都是临江、多湖。去黄冈师范学院新校区时,路过一段湖堤,仿佛是游走于一条由柔柔杨柳组成的水上长廊,真有点“小东湖”的感觉。
拜东坡所赐,一个原本平凡的湖泊得了一个很值得回味的名子,这就是“遗爱湖”。把爱遗洒人间,让人间处处充满爱,人间变成天堂,黄州也像杭州。东坡就是有这种力量,每到一处,都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难怪人们会爱戴他。记得他曾游庐山,醉后逸兴勃发,提笔就在西林壁上写了首后来著名的哲理诗。庙里的住持看见了,以为是疯子,正欲赶他走,抬头忽见那墙上的内容,不禁高呼“天人”!于是,唤来众僧,大家前拥后呼地请东坡进寺歇息,唯恐招待不周。
真正的文人不必孤芳自赏,因为他们来自民间,表达的是劳动人民的意思,自然受到老百姓的喜爱。譬如屈原、李白、东坡……相反,那些为统治阶级服务的御用文人,只是风光一时,终久会被人们唾弃的,譬如宋玉、郭沫若,以及那些史书都懒得记载的人物。
言归正传,遗爱湖——梦中的她,应该是“春来江水绿如蓝”,夏则“树荫照水爱晴柔”,夕阳斜照时“半江瑟瑟半江红”;应该是波光粼粼,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轻风徐来,对水梳妆的柳仙子们,把她们长长的辫梢儿调皮地垂入水面,引得那些鱼儿、虾儿游来游去……
事实上呢?我没有去过遗爱湖(东西湖)——但我去农村能源办公室访问时,工作人员告诉我,她的姐妹南湖又面临着血吸虫的严重危胁了,今年已有大量鱼死亡了,白花花的鱼尸浮在水面上,吓死人的。
估计遗爱湖也好不到哪里去。八月初,《鄂东晚报》请了一位笔名是“东方美谈”的外援,写了一系列“叩问黄州”的杂文,其中一篇就是《遗爱湖:有多少爱可以遗留》。痛心啊,自谓无敌的人类居然败在了这样一种小小的虫子手上!虽然很多虫卵是随江水从上游漂流而来,更多的恐怕是当地的人为破坏。人祸变天灾,我们为何不能反思一下呢?这爱的传递,不能毁于我们这一代,不然,我们拿什么去告慰先人在天之灵、去遗留给后代呢?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宣告终结胜利,将毛主席的那首《送瘟神》对着滔滔江水,慷慨激昂地念一遍呢?然后轻声唱一首爱的赞歌,让水中的鱼儿也羡慕我们的幸福生活……
(作者: 编辑:李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