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离水活不成，咱离开百姓就不能打胜仗，老百姓护咱如同爱儿郎，咱爱护老百姓如同爱爹娘。”6月22日，在广东韶关南雄市新田村口的老榕树下，91岁的新田村村民李梅德唱起歌谣，回忆起当年的军民鱼水情。
红军长征经过时，是85年前的秋天。那时只有6岁的李梅德，有时会和小伙伴到老榕树下玩闹。“有几天，家人就不让我到处乱跑了，说是外面在打仗。”李梅德说。
当年，新田战斗就在村子附近打响。
1934年秋，中央红军开始长征，突破敌人的第一道封锁线后，10月25日，红一军团从江西进入南雄县（今南雄市）的界址、乌迳一带。敌人闻讯后，在红军必经的乌迳镇新田村等地堵截。
面对敌兵，红一军团要求直属侦察连消灭乌迳、新田之敌。
李梅德老人在榕树下讲述红军的故事。光明日报记者 徐丹鹿摄/光明图片
“直属侦察连是个很有战斗力的队伍，有160多人，都是挑选出来的，军政素质较好，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党员团员，武器装备也较好。”南雄市史志办原副主任李君祥介绍。
接到命令后，直属侦察连连长刘云彪率队抵达前沿阵地。经侦察，敌人约200人正在新田墟附近的山坡上挖战壕，敌指挥部设在新田墟的炮楼里。
做好充分战前准备后，刘云彪一声令下，直属侦察连乘敌不备发起猛攻。一个冲锋，就打得敌人乱作一团、东逃西窜，沿着山沟逃跑了。
李君祥说：“新田战斗是长征入粤的第一仗。此战的胜利，提振了士气，也为中央红军顺利通过南雄创造了条件。”
“仗打完后，红军在桥头搭了个台，我就出去看热闹。我个头小，人又多，在人群后也没听清红军讲个啥。讲完话，红军和游击队就分肉给老百姓。村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当年的情景李梅德仍记忆犹新。
“村里很多老人看到红军吃的饭，用破布袋装着，打开一看却是腐败的。村民觉得红军太苦了，就送水送吃的给他们，他们却连说不要不要。”李梅德回忆。
“1929年，朱德、毛泽东率领红军经过时，就在附近的黄木岭召开过群众大会，号召打土豪、分田地、参加革命。这里成立了县委和县苏维埃，成为中央苏区的一部分。长征时，村里很多年轻人就跟着红军一起走了。后来绝大部分杳无音讯，也不知道牺牲在了哪里。”新田村党支部书记李雄林说。
“红军走后，国民党反动派回来疯狂报复，很多帮助过红军的人家都遭到迫害。”讲到这些，李梅德有些哽咽。
长大后的李梅德1949年也参加了解放军，在云南西双版纳作战时，面对敌人两挺重机枪防守，他和战友像红军战士一样英勇战斗，不畏牺牲，最终取得了胜利。
新田战斗的战壕已被时间填平，随红军出征的青年也不知魂归何处。但当年的军民鱼水深情，一直留在李梅德的脑海里，留在老区人民的心中。
（光明日报广东南雄6月22日电 光明日报记者 王清彬 徐丹鹿 靳昊 孙晶晶）
《光明日报》（ 2019年06月23日 01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