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网讯 我叫达吾列提阿里 · 阿布力哈孜,哈萨克族,走过了人生的77个春秋,岁月染白了我的两鬓,改革开放40年来,祖国愈加繁荣昌盛,我感到无比自豪。
宝剑锋从磨砺出
1960年,21岁的我任职新源县红光公社(现阿热勒托别镇)团委书记,负责公社青年工作,每到开会时,我就骑着马驮着被褥从公社赶到县上,开完会带着被褥在县上的集体宿舍住下,第二天再赶回家。
记得有一次和爱人回娘家,我和爱人骑着马走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到了新源县,在朋友家里歇息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又开始赶路,第三天夜里三点多才赶到五区(现喀拉布拉镇)。
那时吃饭、买布都得靠票,大家都穿着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衣服放羊、干农活,玉米馕和白开水是我们的食物,如果公社宰杀了一只羊,全村人都一起去吃。
结婚后我和爱人住在地窝子,地窝子就是在平地上挖一个深约1米的方坑,房顶铺一层苇草,苇草上和着泥巴,再盖一层土,这种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下的地窝子就盖好了,条件好一点的人家能盖个土房子,但是大多数人和我们一样住在地窝子里,我和爱人用羊毛做毯子,三个石头支起锅来烧水喝,就这样,在没有电、没有路,更没有自来水的地窝子里,留下了太多辛酸和苦涩的记忆。
无须扬鞭自奋蹄
1965年,我作为新源县的青年代表去北京参加团支部书记的会议,那次旅程,变成了我人生中一个熠熠生辉的闪光点。我先坐了5天的东风车抵达了乌鲁木齐,又坐了4天的火车才到北京,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忙碌的站台上竖立着几根木头的电线杆子,杆子上的电灯,发出暖融融的光,灯光里,两条铁轨遥遥地伸向远方。站台上站着三三两两等待上车的人,有的人踮着脚,伸长脖子看着,有的人跑到站台边上,朝火车来的方向观望着,我眺望着、期盼着、等待着,心里既新奇又紧张。
抵达北京后,汽车经过天安门广场,我和代表们都站了起来。啊!原来这就是我们昼思夜想的天安门!过去只在报纸上、画报上见过,现在离我们这样近,看得这样清!
如今,我还时常想起“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还记得中央领导人鼓励我们青年人努力建设祖国,并发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各民族团结起来”的伟大号召。
在北京,我们参观了十三陵、万里长城、颐和园……我们一路走,一路看,东方的红日冉冉升起,万道霞光洒在大地上,一切是那么勃勃生机。没有共产党哪有新中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诞生于血雨腥风的革命之中。身为青年的我,又怎能不接起这面旗,为新疆的建设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一水西来,千丈晴虹,十里翠屏
1975年,我在《新疆画报》上看到了新疆第一农业机械厂生产的联合收割机,从此以后,耳边不再只有马匹的嘶鸣声,车轱辘的吱吱声,马蹄响的哒哒声,还有了收割机轰轰的声音。
在好政策的引领下,我们在遍地梭梭柴、芨芨草的荒漠中规划公路林带、灌溉渠道和居民住宅。改革开放的春风还吹来了“防病改水”工程,我们纷纷打机井、修水塔、建管道,那提着木桶打河水、喝渠水、煮雪水的日子渐行渐远。
如今,家家户户都通了自来水,涓涓水流流进了新疆人民的菜地里、心坎里。农忙时,各族村民相互请教种植技术,闲暇时,大家坐在一起说笑弹唱,真正响应了各民族大团结的伟大号召。
上学的时候,天还未亮,我和同村的小伙伴就骑着马去乡里上学了,15公里的距离两个小时才能到,中午回不了家,就吃点塔尔米(哈萨克族传统食品,由糜子加工而来的大黄米)填填肚子。现在我的孙女孜尔蝶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知识,是我那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疆内的交通建设也在80年代得到了迅猛的发展,记得那是1983年的一个初秋,金黄色的树叶逐渐覆满大地,大街小巷都在因为一个消息奔走相告,横贯天山南北的独库公路通车了!从南疆到北疆,1000多公里的路程缩短了近一半!这是一条英雄之路啊,为了修建这条公路,数万名官兵奋战10年。
我1958年加入中国共青团,1959年入党,41年在岗位上,一生为人民服务!不管谁来问我,我只有一句话:共产党好!没有共产党哪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哪有今天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