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老罗(左)帮乡亲们取货
图为:巴士在山路上缓慢前行
楚天都市报讯 本报记者乐毅 实习生吴悠 摄影:记者佟建国
一段崎岖难行的山路,一山乡亲的依赖,成就了麻城好人罗宝元。
位于麻城市龟山镇熊家铺的磨子山,海拔1300多米,山上有2000多住户。连接大山到集镇的,是一条只有一个车位宽的无护栏山路。由于道险、客少,许多巴士司机都不愿意跑这条线路,除了罗宝元。
15年来,罗宝元和妻子两人一车,不仅负责运送村民上下山,而且还免费承包了诸如为村民抓药、买火车票等跑腿的活,成为这条险要山路上的“移动路标”。
7公里“天路”的坚守者
20日中午10点20分,麻城市老汽车站。
60岁的高锦书带着孙子上了罗宝元的红色中巴车,家住磨子山的他是罗宝元的最老的乘客之一。“15年前我外出打工就是坐他的车,这么多年来,乡亲们下山卖茶叶、板栗可全指着这车呢。”磨子山上有3个村庄和一所小学,2000多户人家,但跑磨子山的巴士只有罗宝元这一家。
“这段路太险,上下山的乘客也有限,赚不到什么钱,很多司机不愿跑。”高锦书的话,很快得到印证。到11点,罗宝元的中巴车发动了,23座的中巴车上只有13个乘客,大多数乘客都是上磨子山的,大家一上车就熟稔地和罗宝元夫妇打招呼。
车行至熊家铺,宽敞的山路变成只有一个车位宽的盘山小道。透过车窗看到,这条蜿蜒狭窄的盘山小路接附在山体边缘,山路外测是深不可探的悬崖深沟,每一个转弯的坡度都已超过45度,而两边的野草也成为了这条山路唯一的“护栏”。罗宝元自信地操着方向盘,在这段7公里的“天路”上艰难“爬行”。
停运当天电话被乡民打爆
这条危险又不赚钱的路线,罗宝元为何整整跑了15年?罗宝元坦承,因为不赚钱,曾短暂停运,不过,身为磨子山人的他,出于乡情的羁绊,又决定继续干下去,“乡亲们需要我,我干的事有价值。”罗宝元说。
“客源少,一天只跑两个来回,而且山里人手头紧,车价也涨不起来,根本没赚头。”1997年,罗宝元停运了3个月,他给记者简单算了笔账——跑这条线路,每年只能挣2万多,除去7000元保险费加上汽车修理费,只是刚刚保本。麻城道路运输管理所副所长蔡庆文也证实,这条线路确实无人愿意跑,“湖北实行村村通以后,我们本来安排了两台面包车跑磨子山,但不赚钱,没人愿意跑。”蔡庆文说。
“停运当天,乡亲们就把我的电话打爆了。”罗宝元说,感念山民们对他的依赖,他重新复工。
身为麻城市一名包工头,罗宝元在麻城市区有房子,有工程。跑运输,他更像是长年累月地做好事。“我曾经带过一个徒弟,想把这个线路转让给他,我只要求收回车款,他最后还是不愿意。”罗宝元笑着说,要是一直找不到“接班人”,他只得这么干下去。
子女近在咫尺一年团聚3次
跑磨子山,需要长年住在山上。对于有一双儿女的罗宝元夫妇来说,和儿女近在咫尺却要常年分离。
罗宝元的女儿罗静、儿子罗正都和76岁的奶奶住在麻城市区。除了大年三十、初一和正月十四三天不跑车,一家人能够同住一起外,其余时间都是分居。“孩子们要上学,所以住在山下,我们夫妻就住在山上的老屋。”在罗宝元的手机里,一直珍藏着5段和儿女录制的视频,“想他们时,就拿出来看看。”
每天不用开伙吃“百家饭”
常年来,罗宝元夫妇的付出,乡亲们都看在眼里。每天收工后,乡亲们拉着罗宝元夫妇到自家吃饭。最后,罗宝元夫妇晚餐就到各家吃“百家饭”。夫妇俩吃完饭,就会到山上各村转一圈,统计次日要下山的人,对于不下山却有事要代办的,他也一一记下姓名和电话号码,次日到麻城市,再打电话为他们一一落实。
除了正常出车,每当山里人有急事要下山,都会直接拨打罗宝元的电话,用他们的话说“比打110还快”。今年正月,乡民罗锦秀的儿子夜半盗汗,不省人事,罗宝元开着车送到医院;乡民李利霞去年12月半夜要生产,也是罗宝元给送到医院……乡亲们给钱罗宝元,他不收,逢年过节,罗宝元山上的老屋都会挂满乡亲们送的土特产。
罗宝元说,他做的事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他接受采访倒是因为一点“私心”,“我个人的经济实力有限,如果能够通过你们的报道,让一些有经济实力的人,把磨子山的道路再拓宽一下,起码能有几个会车的位置,这样驾驶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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