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日报讯 易飞
韩永明,湖北秭归人,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大河风尘》,散文集《日暮乡关》,中短篇小说《毛月亮》等30余种,曾获《当代》文学拉力赛“最佳”奖等,多部作品被转载,《滑坡》曾被改编为同名电影。
韩永明是个翻底牌的高手,可是他并不会打牌,真正和一把大牌所需求的那一张致命的底牌操在手中是什么滋味,他并没有体会过。当年李清照和赵明诚为了谁做一件家务事,两人要先丢骰子,揭开盖子的那一刹那,也许是惊喜,也许是懊恼。
说到底,这些都是小趣味。一张底牌的两面不过是惊喜和懊恼,可是人生的底牌是多少面呢?牌桌上的结局只有两个,赢输或者胜败,人生的结局有多少呢?岂能以牌桌的某张底牌来论?要翻动它需要何等的勇气和力量!
这是一件非常需要担当意识和费力的事情,也是一件和自己较劲的事情,更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诚然有些底牌也透出点点温暖,看得出他在努力寻找挖掘,但更多的则是人性的混沌迷失、人生的无奈和生命的苦寒,可韩永明就喜欢干这个。《滑坡》、《淹没》、《移民风波》……这种写作取向在韩永明的小说标题中就可看出端倪。韩永明为自己制造了一系列写作难题,他都无情面对,并一一化解。纵然翻出的底牌有些残酷,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的,他都乐此不倦。“无思想,无承担,这样的写作毫无意义。”“繁喧之中的无序,灵魂的缺失精神和无所依托,让我们失去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韩永明的这些话,说明他是一个真正的作家,在芸芸写作大军中,凸显自己可贵的品质。因而在当代湖北作家中,韩永明是不能忽视的。
韩永明稍长我,于我是兄。自认识他以来,我们就始终黏在一起,这样的缘分可能始于2007年或者更早一点。在我认识的作家圈子里,永明兄最难得的一点是谦和。这种谦和让我在他面前有了偶尔放纵的快感和无话不谈的惬意,渐渐地让自己也变得自信起来。言谈之中,永明兄对我的帮助和鼓励,言犹在耳。我们的话题都是由文学而起,然后伸展至漫无边际,渐渐消隐于无形。更让人欣喜的是,我们对许多作品和作家的看法趋同,于是更有知音之遇。残冬午后,仲夏黄昏,春秋朗日,每个月少不了几次,在报社后面作协门口翠柳街的那几间小餐馆里,永明兄和我们几个,总要温几壶酒,举杯豪饮一番。不经意间,几小时过去,每每微醺着适意而去,每次总觉得多喝了几杯,少讲了几句。这种酣畅惬意的日子想来也有五六年了,几乎成为我们生活的一种常态。
对于一般的文学爱好者而言,他是幸运的,文学眷顾于他,像是做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从秭归诗神故里的青山绿水出发,来到嘈杂纷繁的大都市武汉,一切顺其自然。由于《芳草》杂志1997年在秭归一次偶然的笔会,他把自己写的第一部小说《总工会主席》给编辑看,一下被相中,很快发了《芳草》头条。“当时觉得自己蛮有才,小说蛮好写,于是就信手写了起来。”于是一发而不可收。
翻底牌是沉重的,可韩永明的写作却是轻松的。这是一个悖论。为何能将常人觉得沉重的东西玩得轻松,说明他的工夫早已下足,他的积累早已丰厚。“灾难是一个舞台,也是一面多棱镜,它可以照见形形色色的人生,也可以照见社会世态;它可以考量人的良心,也可以看到历史或现实的宽广背影。”韩永明谈《滑坡》创作的一番话,道出了他写作的价值取向。韩永明的绝大部分作品都是将现实中的人置于极端的情景之下,以此表现各种触目惊心的冲突。“灾难是一个舞台。人们面对灾难,有各种各样的态度和表现。他们或者逃逸,或者承受,或者积极抗争,或者怨天尤人。”韩永明如导演,擅长导灾难片,他让各色人等在灾难中充分展示个性和人性。
而他心有成竹,因为:“世界因此增加了许许多多慷慨激昂,或者扼腕之叹,人类的精神也因此变得充盈而富足。”
韩永明的写作是聪明的,也是勤奋的。因为他每翻出的一张底牌都让读者“步步惊心”。而他的下一张底牌,肯定会让我们“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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