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农历五月初五,是我国传统节日端午节。“屈子冤魂终古在,楚乡遗俗至今留。”从古至今,在各位文学名家笔下,端午的诸多习俗被描写得淋漓尽致,展现着中华文化的传承与美好,仔细品读,令人回味无穷。
端午节,自然少不了粽子。
粽子在宋代已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端午美食。“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粽包分两髻,艾束著危冠。”宋代词人欧阳修、陆游笔下都有关于端午节吃粽子的描写。
宋代词人黄裳的《喜迁莺•端午泛湖》中的“角黍包金,香蒲切玉,是处玳筵罗列”,更是写到端午开宴,必有金黄的粽子这道佳肴。这里的“角黍”就是粽子,因其由黍米制成,形状为尖角,故得此名。
中国著名的现当代散文家梁实秋觉得把端午节叫做“粽子节”更亲切些。他曾在散文集《雅舍谈吃》中这样描写沿街卖的“粽子”——包得又小又俏,有加枣的,有不加枣的,摆在盘子里齐整可爱。
“门楣上插着拴着红葫芦的柳枝和艾蒿,一红一绿的,看上去分外明丽,站在那儿吃粽子真的是无限风光。”在作家迟子建笔下,吃粽子的氛围很重要。粽子好吃,如何包呢?迟子建在《故乡的吃食》一文中也有对包粽子的描写:“家家户户提前把风干的粽叶泡好,将糯米也泡好,包粽子的工作就开始了。粽子一般都包成菱形,若是用五彩线捆粽叶的话,粽子看上去就像花荷包了。粽子里通常要夹馅的,爱吃甜的就夹上红枣和豆沙,爱吃咸的就夹上一块腌肉。粽子蒸熟后,要放到凉水中浸着,这样放个两天三天都不会坏。”
说起包粽子,在作家苏童的记忆中印象更为深刻的是包粽子的主人公:他的祖母。苏童在《祖母的季节》一文中,深情回忆起了祖母生前不停包粽子的往事,“祖母坐在后门空地上不停地包粽子,几乎堆成了一座粽子山”。“有一只粽子挂到我的脖子上了,我低头朝那只粽子左看右看,发现祖母包的粽子一年比一年大,挂着香喷喷、沉甸甸的。”
赛龙舟
赛龙舟是端午节重要的习俗之一。
赛龙舟在古代称为“竞渡”。“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唐代诗人张建封一首《竞渡歌》描绘出端午节赛龙舟的火热场面。“红旗高举。飞出深深杨柳渚。鼓击春雷。直破烟波远远回。欢声震地。惊退万人争战气。金碧楼西。衔得锦标第一归”,黄裳的《减字木兰花•竞渡》视听结合,声势浩大的端午竞渡场面,令人身临其境。
作家沈从文在《边城》中也有对湘西小镇端午节人们划龙舟的描写:“擂鼓打锣的,多坐在船只的中部,船一划动便即刻嘭嘭铛铛把锣鼓很单纯的敲打起来,为划桨水手调理下桨节拍。一船快慢既不得不靠鼓声,故每当两船竞赛到剧烈时,鼓声如雷鸣,加上两岸人呐喊助威,便使人想起梁红玉老鹳河时水战擂鼓的种种情形。”
戴五彩线、佩香囊
戴五彩线。新华网图片 (程敏 摄)
端午节还有戴五彩线的传统。五彩线的青、白、红、黑、黄这五色分别代表木、金、火、水、土。同时,象征东、西、南、北、中,蕴含着五方神力,可以驱邪除魔,祛病强身,使人健康长寿。后来佩戴香囊的习俗也是由戴五彩线演变而出的。
“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鬟。”苏轼的一首《浣溪沙•端午》就描绘出了妇女们彩线缠臂,欢度端午佳节的情景。
作家汪曾祺在散文《端午的鸭蛋》中称戴五彩线为“系百索子”:“五色的丝线拧成小绳,系在手腕上。丝线是掉色的,洗脸时沾了水,手腕上就印得红一道绿一道的。”
画额、挂艾叶菖蒲
除了戴五彩线、佩香囊外,画额、挂艾叶菖蒲也是端午重要的驱避毒虫的方式。
画额。新华网图片 (程敏 摄)
所谓画额,即以雄黄涂抹小儿额头,典型的方法是画“王”字。沈从文在《边城》中就曾写到:“妇女、小孩子端午节要穿新衣,额角用雄黄蘸酒画王字,吃鱼吃肉……”
除了将“王”字写在额头上,也有写在门上的。“到了正午,又把一包雄黄放在一大碗绍兴酒里,调匀了,叫祁官拿到每间屋的角落里去,用口来喷。喷剩的浓雄黄,用指蘸了,在每一扇门上写王字;又用指捞一点来塞在每一个孩子肚脐眼里。”画家丰子恺曾这样回忆自己幼时家乡的端午节。
丰子恺在《端阳忆旧》一文中还忆起家乡端午节挂菖蒲的情景:“染坊店里的伙计祁官,端午的早晨忙于制造蒲剑:向野塘采许多蒲叶来,选取最像宝剑的叶,加以剑柄,预备正午时和桃叶一并挂在每个人的床上。”
挂艾叶菖蒲是很多地方都有的端午习俗。作家老舍在《赵子曰》小说中也曾有描写:铺户和人家的门上插上一束两束的香艾,横框上贴上黄纸的神符,或是红色的判官。
名家妙笔书端午,一脉相承的文化,古今相通的情怀,细细品味,浓浓的民族认同感和满满的民族自信心不禁油然而生。
(光明网 张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