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我们
荆楚网 > 新闻频道 > 党建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陶文昭:社会主义是“建”出来的

发布时间:2019年12月23日10:36 来源: 长江日报

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陶文昭

长江日报记者胡胜 摄

今天摆在我们党面前的一项重大历史任务,就是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历史表明,一个国家制度的成熟定型,往往要经历上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实践。如何看待新中国70年的制度探索?如何把握制度建设的长期性、复杂性?就此,我们采访了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陶文昭。

资本主义是从封建制度内“长”出来的,而社会主义是“建”出来的

记者:中国封建制度自秦以来经历了几百年实践而成熟定型。资本主义制度从英国革命算起,也经历了几百年时间才成熟定型。新中国成立70年,中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就到了制度成熟定型的关键时期。为什么中国制度建设能够压缩时间进程?

陶文昭: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经历了长期发展,是从封建制度内“长”出来的,而社会主义是“建”出来的,在具体实践中面临着非常复杂的情况。

马克思、恩格斯没有具体的社会主义实践,因而也就谈不上特别具体的指导方案。苏联探索了70多年,很有成就,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证明它自身有很大的问题。中国这么大的国家,这么复杂的国情,又是建设一个崭新的制度,书本上抄不着,外国学不着,所以这70年的探索非常辛苦,成就很大,曲折也不少。今天回过头来看,我们搞得已经很不错了。70年的时间,对人是一辈子,但是对历史只是一瞬。就拿中国的封建制度来说,秦始皇开始搞郡县制,后来又反反复复,再比如说意识形态,直到汉武帝时期才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时距离秦朝建立已经过了近百年。

所以,制度建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每一个制度想达到成熟,需要经过反复验证。就像建一个房子,要春夏秋冬都行,这个房子才行。新中国的制度建设,总的来说,探索非常不容易,成就和曲折都是我们的财富。到了现在这个阶段,我们的成就是非常大,但也不是说就完全成熟了,一方面要坚持,另一方面还要按照制度建设三步走的目标不断完善,不断地发展。

作为5000年文明大国,中国制度的历史传承可能是最深厚的

记者:一个国家的制度建设必然会受到历史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如何认识传统文化对中国制度建设的影响?

陶文昭:制度问题确实比较强调历史因素,因为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是连续的,制度建设也没有“飞来峰”,而是一步步形成的。中国是世界上少有的5000年文明一以贯之的国家。从制度传承的角度讲,中国可能是所有国家中最深厚的。而且,中国古代大部分时间都走在世界前列,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不仅体现在发展水平上,也体现在制度的先进性上。所以,从总体上看,中国古代的制度是优秀的,不然不可能长期处于世界前列。

但是,历史文化毕竟只是制度建设的土壤、根基,而不是制度本身。因此,不能认为历史文化对制度建设起到了完全的决定性作用。制度建设既扎根于历史文化,又是面向时代和未来的。根据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性质和时代要求,对于我们的历史文化、制度传统,既尊重,又要有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把优秀的成果继承下来,把这些经验在治国理政中继承下来,延续下去。而其中一些糟粕的、不符合时代发展的东西,比如说规则意识淡薄,需要摒弃。西方很多地方重视商业,近代以来长期实行市场经济,需要多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讲究法治、讲究规则。而中国,特别在基层,很长时期内都是宗法意识较强的自然经济,人们接触的圈子有限,所以更偏向于人情社会、关系社会。但中华民族是一个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民族,有着鲜明的创新品格。所以现在我们也搞市场经济,同时也在加强规则意识、法治意识。

记者:能否举例说明,我们的制度是如何从传统文化中汲取养分的?

陶文昭:比如说坚持全国一盘棋。自秦统一中国之后,中国人在历史上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家国情怀、民族意识。今天讲社会主义优越性,讲全国一盘棋,协调各方,让各地相互支援,团结一致,便是对传统文化中精华部分的继承和发展。

另一个方面,比如说中国的选人用人上,与西方的贵族传统相比,从早先的察举制,到后来的科举制,都更能保证国家的优秀人才能够参与管理国家。到了今天,我们的公务员系统既能保证国家公职人员有很高的素质,又能保证全社会有较大的流动性,对于维系社会长治久安具有重要的作用。

“中国之治”改变了西方主导的价值体系,面临的斗争也更复杂和艰巨

记者:中国是一个社会主义大国,中国的制度崛起,和历史上美国超越欧洲有何不同?

陶文昭:现在世界上主要的发达国家都是资本主义国家。过去美国取代英国,还是同一价值体系下的老二取代老大,但中国的制度崛起,面临的斗争将更为复杂和艰巨。我们既不能完全跟随,又不能完全颠覆规则,这种话语权的争夺在历史上还是从未有过的,所以过程将非常复杂。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积极参与国际事务,积极参与全球治理、推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从学术界来说,不能简单地照搬西方理论来解释、指导中国现实,要从中国出发,提炼我们自己的标志性的概念,以我们的实践产生我们的理论,以我们的理论解决我们的问题。然后就是对外要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声音,把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实践,把我们社会主义做得好的地方,有效地传达给世界上更多的人。

记者:您去过很多国家,关于其他国家对中国制度看法、评价的变化,您有没有一些切身体会?

陶文昭:就我接触的范围来说,这些年,随着中国的崛起,很多到国内来开会的外国学者,讲到“中国之治”更多的是赞誉。以前有些国外的马克思主义学者,甚至共产党人,他们话说得都很漂亮,对马克思的原著掌握得很好,以正统自居,总觉得中国搞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偏离了马克思主义的本源。这些年他们到中国来,看到中国的发展,也不得不承认中国这一套的成效。他们逐渐认识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有自己的东西,我们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说过的话,而是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与时代相结合,设立的制度,出台的政策,不是脑子里想象出来的,而是从实践中来的、符合中国实际的,能给人民带来利益的。这也让他们意识到,中国这套制度是有生命力的,不管在哪个国家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都不能简单地照搬经典文本,都要结合当地的实际。

在我看来,中国之治的精髓就是实事求是。我们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没有什么可以照搬照抄的模板,都是通过人民群众的伟大实践来获得经验,然后固定下来,发展下去。中国现在所进行的事业,可能是人类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该怎么建设,我们思考的是怎样有利于生产力发展、有利于人民生活、有利于社会稳定,而不是看是哪本书上写的,写得好不好。所以,我们的制度建设是扎根中国大地的,行之有效的,而不是人家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或者我干了人家没干心里就发慌。

长江日报记者邢帆 占思柳

【责任编辑:钟阳】

Copyright © 2001-2024 湖北荆楚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All Rights Reserved

营业执照增值电信业务许可证互联网出版机构网络视听节目许可证广播电视节目许可证

关于我们 - 版权声明 - 合作咨询

版权为 荆楚网 www.cnhubei.com 所有 未经同意不得复制或镜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