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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一幅古画 用了三年时间 神乎其技的省博文物修复师 用双手守护国宝

发布时间:2021年12月09日07:19 来源: 楚天都市报

文物修复师们在修复文物

□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首席记者 戎钰 摄影:楚天都市报极目新闻记者 黄士峰

坐落于东湖之畔的湖北省博物馆将于近期开放三期新馆,大批馆藏珍宝已陆续搬进新家。为确保国宝能以更完美面貌入驻新居,省博文物修复师们也在搬家过程中对部分文物进行了“体检”。近日,极目新闻记者实地探访省博文物保护中心,看看这些神乎其技的修复师是如何担当国宝守护人的。

慢工细活 修复一幅古画用时三年

漆器修复、瓷器修复、书画修复、铜器修复……走进湖北省博物馆文保中心几大修复类别办公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不明觉厉”的高科技仪器和工具。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面对着挂满墙的修复工具,“85后”修复师赵晓龙一脸骄傲地告诉极目新闻记者,“这都是我的宝贝。”但比这些工具更宝贝的,还是赵晓龙的那双手,一双与古字画结缘的妙手。

采访当天,赵晓龙正在修复“扬州八怪”之一、清代著名画家黄慎的一幅人物画像。据赵晓龙介绍,这幅画在修复之前已经无法完全打开,有十几处断裂痕迹,“根据修复记载,这幅画此前已经经历了多次修复,画本身已经很‘脆’了,所以我们这次的修复用了将近3年的时间,要非常小心地处理。”

用3年时间修复一幅画,对赵晓龙来说已是平常事,因为修复文物讲究的就是慢工出细活。

据了解,修复一幅古字画最多需要40个步骤,且是步步惊心,要求修复师既有高超技艺又要全情投入,才能确保在修复过程中不对文物本身造成不可逆的损害。

一聊到赵晓龙的修复技艺,省博文保中心主任周松峦的说话声音都更响亮了。他拍着赵晓龙的肩膀告诉记者,“2018年全国文物修复职业技能竞赛,我们小赵拿下了书画修复组一等奖,全国只有他一个书画类一等奖。”

周松峦在文物保护领域深耕30余载,在他看来,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文物修复师,首先要足够热爱。“这一行其实很辛苦,你只有发自内心地喜欢,才能坐得住,甚至一天都不挪动,全神贯注在你要修复的文物上。其次,还需要有一定的天赋和后天的学习。”

周松峦说的这几点,赵晓龙心有戚戚。赵晓龙家住省博边,自幼便爱逛博物馆,求学时也一门心思要学文物修复,还曾赴故宫博物院跟随大师进修,最终如愿回到了他梦开始的地方,在东湖之畔修文物。

父子携手 传承修复绝技

湖北省博物馆的馆藏青铜器等级高,数量多,相应的修复工作量也较大。记者此次探访,就遇到了正在省博文保中心研究修复方案的著名青铜器修复专家方国荣,而在他身旁与之并肩作战的同事,正是他的儿子、省博文物修复师方晨。

择一事,终一生。这句话在62岁的方国荣身上有着最完美的诠释。

方国荣18岁时进入湖北省博物馆工作,整个职业生涯都与青铜器相伴,通过器物修复实现与古人的灵魂交流。他拥有40多年青铜器修复经验,曾在多个曾侯乙编钟复制工程中担任技术专家,虽被大家尊称为“大师”,他却只愿称自己是一名“手工艺人”。

在父亲方国荣的耳濡目染下,方晨自年幼时便进入了文物修复的世界,在父亲手把手的教导下钻研青铜器修复技艺,目前已经成长为省博文物修复重要人才。

面对记者的镜头,这对父子兵展示了他俩正在合力攻克的一个“硬骨头”:修复一件出土于湖北枣阳郭家庙曾国墓地的甲胄。方国荣告诉记者,虽然他最擅长的是青铜器修复,但也会根据工作需要修复其他类别的文物,比如这件甲胄。

作为冷兵器时代最有效的防护性兵器之一,甲胄又被称作古代的防弹衣。据方国荣介绍,他正在修复的这件甲胄出土于2014年,出土时已经呈现散落状态,无法清晰判断其原貌,后期修复难度极大。从2016年起,方氏父子参与这件甲胄修复工作,他们根据清理出来的甲胄片型查询大量资料,再根据文物出土时的叠压关系等进行比对、分类和编号,最后做出了一比一的模拟品。

方晨举着这个模拟品向记者介绍道,模拟品的每一个部件都与文物原件同等大小,排列顺序也保持完全一致,“接下来就是要处理原始漆壳,与甲片一一对应进行粘贴、串联,最后套在人体模型上就可以展出了。”

寥寥数语听着简单,背后却饱含着两父子与同事们付出的多年心血。方国荣告诉记者,这件甲胄的复原具有重要意义,“它的年代更早,或许能以此研究曾国贵族的历史演变。”

求贤若渴 大量文物等待修复

修复一幅书画,可能需要3年时间;修复一件甲胄,耗时甚至更久。修复文物急不得,但寻找文物修复人才迫在眉睫。

据周松峦透露,目前湖北省博物馆文物修复师仅有20位左右,远远无法满足文物修复事业的需求,所以每位修复师除了要专攻某一领域的修复技艺,还要能“全面开花”,比如赵晓龙既能修书画,也能修瓷器;方晨既能修青铜器,也能复原其他器物。而这种对人才的求贤若渴,适用于全国绝大多数博物馆,“因为文物修复人才的短缺,全国有大量文物都只能在仓库里保存,不能进行陈列展出,这也是观众的一大损失。”

周松峦坦言,文物修复师并不是一个回报很丰厚的职业,他也见过一些老修复师带了四五个徒弟,精心传艺,但最后可能只留下一个徒弟,其他人都耐不住寂寞转了行。同时,他也认为博物馆的人才引进机制应该更多样化。

根据周松峦的经验总结,他认为文物修复事业最需要两种人才:一种是能工巧匠,动手能力强,一来就能坐下来修东西;另一种人才则是有知识储备,有学术背景,可以带动文物修复事业的高层次发展。

在古籍修复办公室,记者见到了正和一本严重破损的古籍“死磕”的谢梦。周松峦举例说,拥有武汉大学硕士学历背景的谢梦既能动手修复,也能利用自己的知识储备升级古籍修复技术,如果能多引进这样的人才,馆内古籍修复量将会有质的飞跃。

湖北省博物馆文保中心副主任江旭东也是周松峦口中的第二种急需人才。这位武汉大学材料学博士将现代检测技术引入古代文物研究,揭开越王勾践剑千年不锈之谜。他告诉记者,现代文物修复事业既需要匠人,也需要科技,每位文物修复师都应该用自己的全部能力去保护文物,延缓它们的“衰老”。

【责任编辑:周喆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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