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赤子王树声

　　巍巍蜿蜒于鄂、豫、皖边的大别山，素有“将军摇篮”与“红旗不倒”的革命老区的美称。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王树声、李先念就是大别山“将军摇篮”的赤子，共和国的一代元勋，前者为国之大将军，后者是国之主席。他俩是老乡、老战友、老同事，并肩战斗，携手前进，相识、相交、相知47个春秋，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值此，王树声大将诞辰100周年、李先念主席诞辰96周年之际，笔者特撰此文，深表敬仰缅怀之情。

　　黄麻起义勇当先锋

　　王树声，1905年5月26日出生于大别山西麓的湖北省麻城县乘马岗项家冲。这里曾是中国共产党的元老董必武当年传播革命火种最早的地区之一。王树声从小酷爱读书，受进步思想熏陶。他的亲叔伯大哥王幼安，是麻城的第一个共产党员，也是他的革命引路人。1926年春，王树声是乘马岗加人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人，他发动本家的兄弟姐妹十，余人，随后又向亲朋好友宣传反帝反封建的主张，启发动员他们投身革命。到1926年底，乘马岗地区共产党员发展到300余人，王树声任中共麻城县委委员、麻城县农民协会组织部部长。

　　1927年，中国共产党在武汉召开“八七”会议，会议确定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并具体决定在湖南、湖北、江西、广东四省举行秋收起义。

　　1927年11月13日，继毛泽东发动和领导的湘赣边界秋收起义之后，大别山区的黄安(今红安)、麻城两地农民举行了声势浩大的黄麻起义。王树声带领麻城农民自卫军参加起义。

　　与时同时，出生于黄安县高桥区九龙冲李家大屋年仅18岁的李先念，也率领高桥区农民自卫军，于七里坪集结，准备攻打黄安县城。

　　黄安、麻城两地的农民武装并肩作战，于14日凌晨顺利地攻克了黄安县城，活捉了伪县长贺守忠等贪官污吏，土地革命的红旗第一次插上了古老的黄安城头。

　　11月18日，在黄安县城召开的祝捷大会上，宣布成立黄安农民政府，参加黄麻起义的农民自卫军，改编为工农革命军鄂东军。王树声被任命为鄂东军第二路军的分队长，正式成为鄂豫皖红军的一名基层指挥员。

　　李先念生于1909年6月23日，比王树声小五岁。两人都率队参加黄麻起义，争当革命先锋。虽然此时他们未曾谋面，但彼此却早巳心心相印。

　　四方面军 年轻将才

　　黄麻起义的胜利极大地震撼了敌人，国民党反动派慌忙调遣大部队疯狂反扑，解放仅21天的黄安县城重陷敌手。工农革命军突出重围，向黄陂境内的木兰山转移，部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七军。王树声等率少部继续在麻城北乡坚持斗争。1928年春，他和战友们转至外线寻找主力部队。7月，工农革命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一师。全师分编四个大队，王树声任第一大队党代表。1930年4月，遵照党中央指示，红三十一师、三十二师、三十三师，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军。王树声任第一师第一团团长。1931年1月，红一军与红十五军合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王树声任第十师第三十团团长。

　　1929年春，李先念率黄安高桥区九龙冲乡游击队编入红三十一师第五大队任副班长、班长。

　　1931年11月7日，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在黄安县七里坪宣告成立，徐向前任总指挥，王树声任第十一师师长，李先念任第十一师三十三团政治委员。黄安战役中，王树声指挥十一师英勇杀敌，浴血奋战，历时43天，取得歼敌15000余人，缴枪7000余芝、追击炮10余门的重大胜利。

　　1932年初，为夺取商城，把豫鄂边和皖西两块根据地连接起来，中央军委决定红四方面军先后组织发起商(城)潢(川)、苏家埠等战役。王树声指挥十一师参战，经过10多天战斗，红军以10个团击溃敌军19个团，歼敌5000余人，蒋介石的嫡系汤恩伯第二师遭到歼灭性打击被撤职。王树声在此次战役中第四次负伤。

　　李先念所率领的三十三团在黄安、商潢、苏家埠战役中，纪律严明、战术灵活、作战顽强、战绩突出，被鄂豫皖中央分局和军委授予一面红旗，命名为“共产国际团”。这是鄂豫皖红军史上的首次命名。这年7月，李先念被擢升为红十一师政治委员。1933年

　　7月，擢升为红三十军政治委员(年方24岁)。

　　1934年初，王树声升任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年方29岁。在西线，他与李先念统一指挥红三十一军主力、三十九军九十师、九军第二十七师等10余团，抗击四川军阀刘湘发动的“六路围攻”的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路等60余团的进攻。他俩对西线红军兵力作出周密部署：王树声住南江地区，主要负责红三十一军的作战方向；李先念住通江地区，主要负责红三十军和九军的作战方向，相互保持通讯联络。他们要求各部队坚决贯彻方面军总部的作战方针，深入思想动员，树立“敢打必胜”、“消灭刘湘”、“粉碎围攻”的坚定信心，有力地配合东线徐向前总指挥直接指挥的红军主力作战。经过10个月鏖战，取得了粉碎“六路围攻”、歼敌8万余人的重大胜利。

　　1935年3月，四方面军发起强渡嘉陵江战役，王树声指挥三十一军从仓溪以北的鸳溪口强渡成功，迅速向剑门关推进。李先念指挥三十军从仓溪以南之塔子山附近突破，消灭守敌后向剑阁方面进攻，协同三十一军消灭剑门关之敌。4月21日，强渡嘉陵江战役胜利结束，战役历时24天，共歼敌12个团约万余人，攻克了江陵江西的9座县城，控制了东起嘉陵扛、西迄北川、南起梓潼、北抵川甘边界纵横二三百里的广大地区，在四方面军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5月下旬，四方面军总部召开会议，研究和部署迎接党中央和红一方面军的各项准备工作。会议决定由李先念率红三十军第八十八师和红九军第二十五、二十七师各一部，开往小金川地区迎接中共中央。王树声奉命担任后卫，阻敌胡宗南部南犯，掩护红四方面军和红一方面军，于6月中旬在懋功达维胜利会师。

　　花 西路悲歌英雄无悔

　　1936年10月10日，红军三大主力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红军长征宣告结束。11日，中共中央发布《十月份作战纲领)，决定提前执行(宁夏战役计划》。16日，朱德、张国焘以总司令、总政委的名义，对三个方面军作出具体行动部署。对红四方面军的要求是：“三十军渡河成功后，九军即速跟进，该两军以主力控制一条山、六墩子、永登一带地区，向兰州方面活动，以三团以上兵力向中卫扫击”。随着局势发展，军情变化，11月8日，中共中央和军委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在(作战新计划)中提出河东红军组成南路军、北路军；河西红军组成西路军，“以在河西创立根据地，直接打通远方为任务，准备以一年完成之。”西路军分三个纵队向西进发，右翼的红三十军为第一纵队，左翼的红九军为第二纵队，红五军为第三纵队。此时，王树声调任红九军军长。11

　　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成立，主席陈昌浩，副主席徐向前，委员中有王树声和李先念。

　　西路军兵发河西走廊，出师不利，王树声率左翼第二纵队红九军进军途中严重受挫。红九军在干柴洼地区遭到敌马步芳三个骑兵旅的围攻和追击，经两天激战，摆脱敌人，进抵古浪城。16日拂晓，敌集中3个骑兵旅、两个步兵旅及4个民团，向古浪强攻。王

　　树声率红九军苦战3日，虽毙伤敌两千余人，但自损严重，伤亡达2400余人，部队被迫放弃古浪。李先念闻讯后，率部将王树声及九军余部接至四十里铺休整。

　　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于石窝召开会议，作出决定：(一)陈昌浩、徐向前离队回陕北，向党中央汇报情况。(二)由李卓然、李先念、李特、曾传六、王树声、程世才、黄超、熊国炳8人组成西路军工作委员会，李先念统一军事指挥，李卓然负责政治

　　领导。(三)将现有兵力和人员分成3个支队进行游击活动，由李先念率三十军主力5个营和总直属队人员共1500余人组成左支队，到西面大山游击；由王树声率九军剩下的3个步兵连、两个骑兵连共700余人组成右支队，到南面大山游击；由毕占云率一部兵力及伤员、妇女、儿童编成一个支队，就地转移。李先念、王树声分别率领左右支队冒着严寒，踏冰裹雪，向飞鸟绝、人踪灭的祁连山前进，他们无怨无悔、坚定不移地执行党的指示、命令。

　　王树声深知，在冰天雪地的祁连山与敌游击，随时随地都有冻死、饿死、病死的危险，但他仍坚定自信地鼓励大家：敌人困不死我们红军英雄汉，只要坚持、忍耐，我们一定能生存下去，一定能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更加发扬团结友爱精

　　神，互相关心体贴，保护好身体，为革命多保留一颗种子。

　　经过三个多月的辗转苦战，王树声带着十几个战士走出祁连山，向延安方向东进，一心想回到党中央的怀抱。途中一个夜晚，他们又与马家军骑兵遭遇，十几个人奔走四散，他身边的两个警卫员和通信员也不知去向。王树声孤身一人，在茫茫的沙海中，继续

　　东行，把寒冷、饥饿、干渴和疲劳化作更为坚定的信念；爬也要爬回延安，死也要找到亲爱的党!他日夜兼程，沿途乞讨，昏倒在路边，多亏一位善良的老人相救 当老人知道“乞丐”是红军后，便护送他过黄河，奔延安。1937年8月，在老人沿途掩护下，王树声终于回到他日思夜想的延安 毛泽东主席听说王树声回来了，亲切地接见厂他，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说：“你回来就是胜利。”安慰他：

　　“西路军的失败，你没有责任。”鼓励他不要背思想包袱，要继续前进，并亲笔写信，介绍他到抗日军政大学学习， ，

　　石窝分兵后，李先念经过深思熟虑认为，要保存部队的兵力，必须摆脱敌人的围追堵击!如今向东、向南、向北都有敌人，向西虽是渺无人烟的雪山、荒漠，自然条件恶劣，但易于摆脱敌人，向西是惟一的出路。他的想法，得到了李卓然等领导人的支持。他们率领左支队1500余人，翻越祁连山，继续西进，开始了47个日日夜夜的险恶征程。

　　部队西进途中，接到党中央电示：要保存力量，团结一致，设法进入新疆。李先念和指战员们，趴冰卧雪，忍饥挨饿，翻越祁连山，进入“死亡之海”的浩瀚戈壁大漠，严寒、饥饿、酷热、干渴、风沙，使部队大幅度减员。战士们笑谈渴饮人尿、马血，饥餐野草、马肉，置艰难困苦于脑后。靠着坚强的信念，顽强的毅力，李先念率部经过47天的行程，终于战胜了雪山、戈壁的极度艰苦环境，粉碎了敌人的围追堵截，脱离险境，保存了420余人的骨干力量，进入新疆的星星峡。陈云、滕代远代表党中央、毛泽东主席热烈欢迎李先念及指战员们。毛主席对李先念在西路军建树的功绩和英勇奋斗精神，给予高度评价：“李先念是不下马的将军!”

　　经略中原 三次携手

　　1938年冬，王树声告别延安，奉命奔赴华北抗日前线，初任晋冀豫军区(后改为太行军区)副司令员、继任代理司令员、司令员，经常奔波于各军分区，为发展地方武装和民兵，领导军民抗日，扎扎实实地做了大量的工作 那时，抗日战争正处于发展阶段，野战

　　军要扩军。需要从地方武装抽凋干部和部队，同样，地方武装也要扩大，也需要干部和战士：王树声顾全大局，讲风格，满足扩大野战军的需要，野战军要调哪个干部，就给哪个干部，要多少战士就给多少战十，抽调的一大批地方武装和干部，组建了新十旅、新

　　十--旅。他为打开太行山区抗日战争新局面，开辟抗日根据地作出了贡献。

　　1938年11月，李先念奉中共中央和中原局的命令，从延安南下，奔赴中原抗日前线，开始了在敌后创建抗日武装和开辟根据地的斗争。1939年1月，李先念高举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率领160余人的独立游击大队从河南竹沟出发，挺进鄂中，部队由小到大，“滚雪球”似地发展，从组建新四军豫鄂独立游击支队，到统一豫南、鄂中、鄂东党的组织和武装力量，组建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连续粉碎日军的多次“扫荡”，打退国民党顽固派的两次反共高潮，在斗争中发展壮大，创建了驰骋中原敌后战场的铁军劲旅，拥有5万之众的新四军第五师。在以李先念为首的中共鄂豫边区党委的领导和新四军第五师指战员的奋战下，开创了地跨鄂、豫、皖、湘、赣五省边界的抗日民主根据地。

　　1945年9月19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部署的指示》，为适应战略转变的形势要求，李先念、郑位三等致电中央并王树声、戴季英等：五师地区前途，关系黄河南岸全局。打大仗必须王戴主力参加。仅王(震)王(首道)参加，胜利把握还很小。建议不等严重情况到来，王戴即日南下，合力一战，以确立中原大局。中央完全同意李先念等的建议。至此，八路军、新四军各一部会师中原、坚持中原的战略方针已经确定。10月24日，王震、王首道所率八路军南下支队，王树声、戴季英所率八路军河南军区部队以及冀鲁豫军区第八团与新四军第五师胜利会师于唐河、枣阳、桐柏、随县四县交界地区 30日，中共中央批准了中原军区的组建方案，毛泽东主席致电祝贺。11月上旬，中原军区成立，李先念任司令员，王树声任副司令员兼第一纵队司令员，这是继红四方面军、西路军之后，两位老战友第三次携手。

　　王树声原是红四方面军、西路军的副总指挥，曾是李先念的上级，而现在成了李先念的下级。但他们彼此尊重，关系十分融洽。桐柏战役中，王树声所部第一纵队(红军、八路军的老底子)减员严重，李先念动议，经与郑位三、任质斌等人研究，决定将第二纵队

　　的十四旅(原新四军第五师的部队)补充到一纵队。这种高风亮节、顾全大局的优秀品格令王树声和其他同志钦佩与尊敬。

　　1946年6月初，蒋介石在南京召开军事会议，全面部署“剿共”，6月下旬，国民党军按既定“围歼”部署，向中原解放区发起进攻。李先念、王树声等指挥中原军区部队，举行了震惊中外的中原突围战役，率部分路杀出了国民党30余万军队的包围，胜利地拉

　　开了全国解放战争的帷幕。

　　李先念率北路突围部队突破平汉铁路封锁线，冲出敌人的内层包围圈，飞速行军，与敌人争时间、抢速度，抢渡丹江、唐河、白河，血战南化塘，辟开陕南大门，长驱直人，进军陕南，越秦岭，过渭河，历时一个月，行程千余里，彻底粉碎了国民党军的“围歼”和一次又一次的追堵计划，胜利实现战略转移。进而开辟创建了豫鄂陕根据地，继续牵制国民党军，有力地配合和支持了各兄弟战场消灭敌人。

　　王树声率南路突围部队，突破国民党军平汉铁路封锁线后，准备进入豫西。此时，国民党军重兵追堵，企图围歼南路军。李先念获悉敌情后，旋即通报王树声：“你们如不能进入豫西地区，即西渡府河，继江汉军区之后抢渡襄河，进入武当山地区。”王树声率部冒酷暑，昼夜兼程，顶着敌机的狂轰滥炸，从流水沟、雅口两地强渡襄河。随后，又在谷城石花街以西苍峪沟，痛歼追敌，打开通往武当山区的通道，进入鄂西北，创建了鄂西北根据地。

　　重返大别 四度并肩

　　1947年7月，刘(伯承)邓（小平)大军强渡黄河，挺进中原，千里跃进大别山，揭开了向国民党反动派战略反攻的序幕。王树声积极要求参战，被任命为鄂豫军区司令员。时任晋冀鲁豫野战军副司令员的李先念，代表刘、邓首长，对鄂豫军区的建立表示祝贺，并

　　发表了振奋人心的讲话。他说：现在的形势，与我们去年中原突围时大不一样了。我们刘、邓大军已牵住国民党军几十万军队，要与敌人决一胜负。我们是大别山人民的子弟兵，我们再也不走了，要和大别山人民共存亡，为重建大别山根据地而战斗到底!他号召部队向大别山誓师，向中原大地誓师，向大别山的人民起誓：我们要和蒋军决一死战，一直打到大别山上出太阳，中原大地亮堂堂。一直打到人民享太平，彻底大翻身!让大别山作证，让中原乡亲父老作证!

　　随后，李先念在大别山晋冀鲁豫野战军前方指挥所，协助刘伯承和邓小平，为反攻中原和重建大别山根据地作出了重大贡献。

　　王树声从担任鄂豫军区司令员的那刻起，他坚决执行刘(伯承)、邓(小平)、李(先念)的指示，亲自指挥下属五个军分区的广大指战员，积极配合主力部队，转战在大别山，粉碎了国民党军30万之众的“重点清剿”；有力地支持了各级政权和地方武装的筹办；掩护了土地改革，为重建大别山根据地建树了卓著功勋。

　　1949年4月，江汉军区和桐柏军区的部队，联合进行湖北孝感花(园)西战斗，胜利地打开了武汉的北大门--花园(今孝昌县)镇。接着，江汉、桐柏、鄂豫三个军区的领导机关都迁驻花园。5月，根据党中央、中原局的决定，中共湖北省委、省政府、省军区成立，李先念任中共湖北省委书记、湖北省人民政府主席、湖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王树声任湖北军区第二副司令员。1950年，王树声任湖北省军区司令员，1954年2月，任中南军区第三副司令员兼湖北省军区司令员，被选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出席了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

　　乡音乡情相知相信

　　1955年3月，王树声调任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军械部部长。1955年9月27日，他在中南海怀仁堂参加授衔、授勋仪式，接受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代表党和人民授予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将军衔。同时授予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1956年9月，他参加中国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被选为第八届中央委员会委员。以后又被选为第九届、第十届中央委员会委员。1959年11月，任国防部副部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第二政治委员。

　　1973年初，春寒料峭，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为国防大业、为社会主建设伟业不懈追求和奋斗的王树声大将，积劳成疾，终于病倒，住进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世间常有真情在，革命情谊深如海。李先念、徐向前、聂荣臻曾多次探望。徐向前亲切地说：“你是鄂豫皖根据地和红军的创始人之一，你是大别山的英雄战士!”在他病危抢救时，徐帅一直守候在身旁。

　　最令王树声开心的时刻，是与李先念在一起的时候。两个黄麻老乡，那浓浓的乡音，亲亲的乡情，有说有笑，谈笑风生。遥想当年，黄麻起义，首战告捷，鄂豫皖创建红军，长征两万五千里，西路军，英勇悲壮，中原突围，气壮河山，千里跃进大别山，建设荆楚家园……两人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情。王树声异常激动，满眼泪花，紧紧拉着李先念的手，一往情深地说，我多么想我们的老苏区大别山、红安、麻城啊!等我好了，我俩一定结伴回大别山去看看。此刻，李先念最理解王树声的心声、心情，眼噙泪水，答应了他的要求。

　　李先念知道，王树声患食道癌已到了晚期，难以进食。他让湖北省政府派家乡最好的厨师来北京，为王树声做地道可口的家乡大米粥和小菜。王树声格外高兴，食欲大振。竟然吃了大半碗粥，边吃边说：还是家乡的饭菜香呵!他还让身边的医护人员也品尝品尝。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久不进食的王树声，居然有胃口了。李先念也十分欣慰。

　　在王树声生命最后的日子里。1974年1月5日，毛泽东主席派周恩来总理、李先念副总理再次到医院看望他，鼓励、安慰他。周总理亲切地说：“毛主席很关心你，派我们来看望你。树声同志，党中央、毛主席了解你，我们了解你，你是党的一个好同志，为革命

　　作出了贡献，为党、为人民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你是鄂豫皖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党和人民会永远记得你。”

　　王树声热泪纵横，连连摇头，喃喃而语：“我不能算，不能算!感谢党、毛主席、周总理、同志们……”

　　1月7日，王树声，这位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与社会主义建设奋斗了半个多世纪、功勋卓著的大将军，溘然长逝，终年69岁。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光辉的一生，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优秀的共产党员。

　　王大将离开我们三十一年了，为深深缅怀他，我恭撰一联，以结束上文：

　　王者风，举戟黄麻，挥戈鄂豫皖，铁流二万五，立马太行，转战中原，回师大别山，戎马倥偬二十载，熟谙孙子，推倒三山安杜稷，大将建树，卓著功勋齐日月；

　　公仆心，挂剑荆楚，掌印统军械，雄风千丈高，试器戈壁，筑库山野，创业秦燕赵，兢业勤恳日万机，崇尚科学，加强四化固国防，百姓同声，德高望重誉江山。

　　(编辑李 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