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警予：忠骨留荆土 英名壮楚天

中共湖北省委党史研究室

　　今年9月4日，是向警予同志诞辰110周年纪念日。向警予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女中央委员，中共中央第一任妇女部长，中国工人运动、妇女运动的杰出活动家，被誉为“我国妇女运动的先驱”、“中国的蔡特金”。向警予同志革命生涯也是生命历程的最后一段战斗在湖北，将她为共产主义奋斗的最后一滴鲜血洒在荆楚大地。荆土有幸埋忠骨，楚天万世扬英名。在向警予同志诞辰110周年纪念日到来的时候，湖北人们深切怀念这位顶天立地的巾帼英雄、共产党人的伟大楷模。

　　一

　　向警予同志是湖南溆浦人。1919年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年回国，加入中国共产党。后在中共二大、三大、四大连续当选为中央委员，历任中共中央妇女部部长、中共中央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1927年3月从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回国后，向警予同志来到大革命中心武汉，投身火热的大革命浪潮。鉴于她具有丰富的群众工作经验，武汉工人运动既举足轻重又错综复杂，中央派她到武汉市总工会工作。她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日夜穿梭在女工中间，很快得到广大群众的爱戴和拥护，在很短的时间里组织六万女工于赤色工会之中，受到全党一致赞誉。4月底，她代表?口纱厂工会出席在武汉举行的中共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

　　党的五大后，向警予同志调湖北省总工会工作，同时担任汉口市委宣传部主任。这时，蒋介石已经发动反革命政变，武汉政治形势变幻莫测，大革命已处于十分严峻的关键时刻。向警予同志白天奔走于大街小巷、厂矿企业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夜晚处理案头事务，编辑宣传材料，同时组织举办各种训练班，邀请瞿秋白、恽代英、任弼时等著名共产党人讲课，为处在风口浪尖的武汉工人运动指明正确的方向。

　　5月中旬，在蒋介石策动下，驻防宜昌的国民革命军独立十四师夏斗寅部叛变，乘北伐军激战河南、武汉兵力空虚之际，勾结四川军阀杨森向武汉进攻，企图颠覆武汉国民政府。在此危难之际，武汉国民政府根据中共中央建议，以担任武昌卫戍任务的二十四师为主力，以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和农讲所学员组成中央独立师，一同开赴前线平叛。向警予同志专程赶到南湖参加学兵团支部会议，向军事政治学校学员作战前动员，要求广大学员奋起还击，英勇杀敌，积极投入保卫武汉的斗争。在平叛战斗的关键时刻，向警予同志又率武汉工人代表团亲赴纸坊前线慰问，给广大官兵以极大的鼓舞。

　　7月中旬，武汉国民政府反革命面目彻底暴露，在军队中公开“清党”，在政治上严厉“分共”，国内局势急转直下。为挽救革命，寻求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中共中央决定举行南昌起义，同时举行武汉工人总同盟罢工。根据中央这一战略部署，向警予同志和中共湖北省委、武汉市委负责人奔走于大江两岸，进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组织准备工作。8月2日，武汉工人总同盟罢工爆发， 7万名工人游行示威，同反动派展开顽强抗争。“八二”总同盟罢工虽然由于反动派的残酷镇压而失败，却充分显示了工人阶级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在政治上有力地揭露了武汉国民政府的反革命面目，有力地支援和配合了南昌起义。

　　二

　　大革命失败后，武汉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党的工作被迫转入秘密状态，一批已经暴露身份的著名共产党人陆续被调离武汉，派往各地掌握工农武装力量，反抗国民党的屠杀政策。中央考虑将向警予同志转移湖南，向警予同志却认为武汉工作十分重要，要求留下来坚持斗争。中央同意了她的要求，并调她到湖北省委工作。

　　由于党的负责人大幅变换，“八二”总同盟罢工失败，武汉党的各级机构尤其是基层组织已很不健全。向警予同志和省委的其他同志一道，首先着手恢复、整顿武汉三镇党的组织，并将过去按照工会系统建立的工人党支部，改为按照地域的生产机关为单位建立工人党支部，实现“以地域来划分”的指挥方式。她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第一线，进行个别谈话，组织各种会议，帮助建立秘密工会，恢复和健全党的组织，领导群众进行斗争。

　　在革命最危急的关头，党的八七会议确立了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反动派的总方针，决定在湘、鄂、赣、粤四省发动秋收起义。向警予同志坚决执行八七会议决议，参加了湖北秋收暴动的领导工作。她代表湖北省委向来自全省各地的二十多名代表传达了八七会议精神和省委部署。她和省委其他成员一道，先后从武汉派遣400余名党团员下乡工作，并动员一批思想觉悟较高的工人到农村和军队参加武装斗争。同时，还选派一批地下工作者到汉阳兵工厂采购枪枝弹药，千方百计转运各地支持秋收暴动。

　　秋收暴动期间，我党掌握的武汉国民政府警卫团因错过参加南昌起义的时机，转入江西修水，静待时局变化。该团三名党员负责人辗转来到武汉找到向警予，请示今后的工作。向警予向他们传达了八七会议精神，要求他们立即返回部队，以警卫团为基础，把湖南、湖北的农民集中起来进行军事政治训练，必要时编入部队，参加秋收暴动。她还代表湖北省委拨给警卫团三千元现金作为活动经费，选派6名党员干部参加该团的领导工作。后来，这支队伍开到江西铜鼓，与毛泽东领导的起义部队会合，成为湘赣边界秋收暴动的主力部队。

　　10月上旬，湖北省委改组，向警予负责省委宣传部的工作，并主编省委机关报《大江》，指引湖北各地党组织领导人民群众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她撰写的社论和时评，文笔犀利，一针见血，象刺向敌人的一把把匕首。她编写的《告士兵歌》、《鄂省通讯》等宣传品，用通俗的“三字经”、“四字经”形式，揭露敌人，教育群众，令人热血沸腾。她的《大江复活与纪念“二七”》一文，向在反动派血腥镇压下坚持斗争的群众发出了亲切温暖的呼唤：“《大江》愿做你的伴侣，和你们永久共甘苦，同生死！《大江》愿做你的明灯，在黑暗中照着你们走上光明的大路！《大江》愿做你们的后台，替你们细诉冤苦，在湖北的鬼世界里发出工人阶级的正义之声！”

　　三

　　1927年11月，宁汉战争爆发，桂系军阀进驻武汉，开始对湖北进行更为残酷的黑暗统治。他们疯狂杀害共产党人和革命青年，激起人民群众的无比愤恨。中共湖北省委提出以“红色恐怖压倒白色恐怖”的口号，决定举行全省年关总暴动。

　　当时，敌我力量悬殊，暴动几乎不可能成功，向警予同志对此虽有疑异，但由于“泛暴动”思想在党内占据主导地位，也只能委曲求全。她和武汉党的地下组织经过二十多天酝酿准备，制订了占领市政府、警察局、邮政局的暴动计划，绘制了暴动地图，并组织工人通过各种渠道弄来一些枪枝、手榴弹和炸药。向警予同志准备暴动以后，带领一支队伍到农村去开展游击战争。

　　就在湖北省委紧锣密鼓地准备举行年关总暴动的时候，广州起义和长沙“灰日”暴动失败，中央明令湖北省委停止年关暴动计划。就在这时，省委地下印刷厂被破坏，年关暴动消息泄露，敌人随之展开大搜捕、大屠杀，党的机关接连遭受破坏，省委领导人有的牺牲、有的撤离，一批党员干部和工人骨干惨遭杀害，年关暴动无形流产。

　　湖北省委随即改组，向警予同志成为省委负责人之一，也成为敌人搜捕的主要目标。敌人收买叛徒、派遣特务四处侦探，几天之中牺牲的同志达三千多人，向警予同志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在异常险恶的环境下，她仍然义无反顾战斗在第一线。有同志建议她离开武汉，她说：“大风大浪的时刻，一定要沉着镇定!武汉三镇是我党重要的据点，许多负责同志牺牲了，我一离开一时无人支撑，就是说我党在武汉失败，这是对敌人的示弱，我决不能离开!”

　　1928年3月20日，向警予同志被法租界巡捕房逮捕。在巡捕房，她用流利的法语质问法官：这是中国的土地，你们有什么权利审问中国的革命者，你们把法国大革命的历史都忘记了吗？你们法国人不是鼓吹自由、平等、博爱吗？法国总领事为向警予的才学、胆识和人格魅力所折服，以致拒绝国民党武汉卫戍司令部“引渡”的要求。武汉卫戍司令部电请国民政府通过外交途径进行干预，才将向警予“引渡”过来。武汉卫戍司令部软硬兼施，三番五次对向警予进行审讯和折磨。面对反动派的酷刑和屠刀，向警予横眉冷对，坚贞不屈，严守党的机密。国民党反动派一无所获，大失所望。

　　向警予同志被捕后，党中央千方百计组织营救，武汉工人群起劫狱，都没有成功。5月1日凌晨，反动军警戒备森严，如临大敌，向警予面带微笑走向刑场，不停地向沿路送行的群众讲演。一位名叫胡南生的学徒，为向警予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所感染，毅然寻找共产党人，要求加入党的组织。当天晚上，海员工人、共产党员陈春和冒着生命的危险，用小船将向警予烈士的遗体运过汉江，掩埋在古琴台对面的六角亭边。中共中央得到向警予英勇就义的消息，在上海召开了秘密追悼大会。1929年，国际赤色互济会《牺牲》杂志专门载文纪念向警予牺牲一周年。1939年，毛泽东在延安纪念三八节大会上高度评价向警予革命的一生，号召大家学习这位“为妇女解放、为劳动大众解放、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了一生”的“模范妇女领袖”。同年7月，周恩来在延安女子大学成立大会上指出，向警予是我党第一个女中央委员，第一任妇女部长，英勇牺牲了，我们不要忘记她，号召大家向她学习。1978年，在向警予牺牲50周年的时候，邓小平亲笔为向警予烈士墓碑和纪念文集题字，表示党和人民对烈士的深切怀念。

　　向警予同志短暂而光辉的一生，崇高而壮美，热烈而伟大。她从小就立下献身革命的理想，发誓要干一番轰轰烈的事业。走上革命道路后，她深深扎根在人民群众之间，被人们亲切地称为“大姐”。她常说，身边没有群众，就算不上真正的共产党员。她立场坚定，爱憎分明，不畏任何艰难险阻，对革命事业总是充满信心。她追求真理，勇于探索，恪尽职守，任劳任怨，始终忠于党和人民。向警予同志身上表现的共产党人的政治本色，是我们党的宝贵精神财富。

　　我们今天纪念向警予同志，就是要从她那里吸取精神力量,保持共产党人的先进性，践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开创的事业不断推向前进。就是要学习她崇高的理想，坚定的信念，顽强的斗志，扎实的作风，不断提高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求真务实，开拓进取，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为构建和谐湖北，促进中部崛起，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向警予同志精神不死!

　　(执笔 周发全 熊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