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呈现中国经济学家的
真实江湖
记者欧阳春艳
狂人邹恒甫出新书提“旧事”
六年前，他因被北大辞退而扬言要告时任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的张维迎；去年，他因微博爆料北大“梦桃源”桃色新闻，招来北大起诉……著名经济学者邹恒甫日前推出新书《最后的狂人》，重提诸多旧事。昨日，他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称：“我要用这本书为读者呈现一个中国经济学家的真实江湖。”
“他们著名，都著名在哪里呢”
在邹恒甫的微博上，他的介绍是“中国经济学第一人”。他的论据是，在去年6月国际经济研究数据库RePEc（总部在瑞典，拥有全球最庞大的经济学研究机构和经济学者样本的数据库）的排名中，他成为唯一进入前100名的华裔经济学者。
1977年，15岁的邹恒甫进入武汉大学，成为班里年龄最小的学生，也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1989年，他取得哈佛经济学博士学位，成为新中国首位哈佛大学经济学博士。此后，他应聘世界银行，在2000：1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首位进入世界银行的中国青年专家。
正是因为有这样骄人的经历，邹恒甫评价起国内的经济学家，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和林毅夫是三五流，张维迎是九流，大多数人都不入流。”同时，他还把中国一批著名的经济学家编成“三纲五常”、“林海张杨”，多次在公开场合毫不客气地点评他们。
在新书中，邹恒甫继续坚持自己的论点：“他们著名，都著名在哪里呢？都发过些什么文章呢？都摆出来看看嘛！”他继而点评：张五常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做出过杰出贡献，杨小凯在研究劳动分工上做出了成就，后来就走向了一个极端，他这个人的心理爱随着环境改变，一生变了好几次，一点都不好玩；林毅夫有两篇有价值的文章：第一篇谈大跃进时期，中国如何饿死人；第二篇讲家庭承包制怎么改进农村劳动生产力；最后，他和易纲都走向了政治，当官去了。
邹恒甫对于这些得罪人的言论至今不悔：“其实我一点都不狂，我调侃他们，是因为我知道怎样才算有本事。”
“‘媒体经济学家’到处摸钱”
邹恒甫炮轰国内众多经济学者不专心做研究，为了钱和权“不务正业”。
他对本报记者表示，经济学是一门需要先坐好些年冷板凳才能搞出点名堂的学科，国际上衡量一个经济学家水平的就是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学术论文数量和引用率，而我们国内那些“著名”的经济学家，当然包括我在书中批判的张维迎、蔡洪滨、李稻葵等人，他们在全球经济学家排名中都很“谦虚”，但到了国内，他们什么都“懂”，什么都“讲”，四处走穴，到处摸钱，当“媒体经济学家”，当独立董事，还美其名曰：参与改革。
邹恒甫在书中称，很多经济学者当独立董事，里面的利益冲突非常多。钱颖一既是央行货币委员会的委员，又是工商银行的独董。央行的利息、货币政策以及汇率等都是出自他们的决策建议，能不带偏向，没有影响吗？更不用说蔡洪滨、张维迎这样任职五六家公司独董的，都违反了“北大领导兼任独董不超过2个”的规定。
邹恒甫甚至怒道：“他们把学生带坏了，不安分于校园，误人子弟呀！”
“你们再进投行，我就杀了你们”
正是出于对经济学者“不务正业”的愤怒，邹恒甫要求他的所有学生都必须专心于学术。他在书中透露，碰到毕业后去了投行或者政府部门的学生，他会直接骂他们是“叛徒”。他博客的第一篇文章标题是“你们再进投行，我就杀了你们”。
邹恒甫给CEMA（中央财经大学中国经济与管理研究院）2011届全体学生的毕业赠言是这样的：“你们有三十多位好学之徒出国深造，我感到太高兴了！但愿大家都读完博士学位并从事教学科研工作。”一个极端的例子是，他曾因著名华裔金融学教授黄奇辅离开学术界，而不再让自己的学生用黄奇辅编写的教材《金融经济学基础》。
邹恒甫坦陈，这些年，他向世俗做出过的最大让步是，他不怎么骂自己那些去投行的学生了。近四年在中国的经历让他逐渐明白：“在中国这个环境里面，即使搞学问，大家好像也都当独立董事，搞演讲，搞项目，都摸钱，这种学术的腐败行为简直是无法避免。”在这种环境下，他必须心疼自己的学生：“在国内读博士的话，他们会是生活都没有依靠的人，30岁都还要由家里负担。”
（作者： 编辑：曹欢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