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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武汉解放65周年 87年前20位开国将帅齐聚武汉

发布时间:2014-05-16 09:12:38来源:SRC-220

  刘伯承:临危受命 策划南昌起义

  1949年刘伯承(左二)、邓小平(左一)途经汉口同四野首长合影

  刘伯承担任川军将领时的照片(翻拍)

  刘伯承全家福

  (后排左一起刘弥群、刘解先、汪荣华、刘伯承、刘太行、刘庆泰。前排左起刘蒙、刘太迟、刘雁翎)

  记者王兴华

  1892年12月4日出生于四川省开县赵家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与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等领导南昌起义,任中共前敌委员会参谋团参谋长,后赴苏联,进入伏龙芝军事学院深造。1935年参加遵义会议。1940年率部参加百团大战。1943年赴延安参加整风运动。解放战争期间,任第2野战军司令员,与邓小平率军强渡黄河,挺近中原,千里跃进大别山,揭开人民解放军战略进攻的序幕;后参与指挥淮海战役、渡江战役、西南战役。1955年被授予元帅军衔。曾任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院长、中央军委副主席、全国人大副委员长。1986年10月7日在北京去世,享年94岁。

  车水马龙的大汉口,曾是幼时刘伯承心里的一个梦。

  这个出生在重庆开县贫困农家的孩子,自幼勤奋好学,才智过人。从老师的口中,他知道了汉口、上海的热闹场景。在传记中,刘帅回忆从那时开始,就在心里埋下了对汉口的向往。

  中央党史办专家薛庆超,刘伯承之子刘蒙透露,1927年,刘伯承在武汉临危受命,赶赴南昌参与指挥南昌起义。

  顺泸起义后来到武汉

  1927年7月11日,刘伯承经陕西、河南,辗转来到武汉。在他临时下榻的汉口大智门国民党四川省党部办事处宾来客往。其中有川军的袍泽故旧,有武汉的党政军要人;有左派,也有右派;有共产党人,也有蒋介石、汪精卫的说客。

  7月12日武汉《民国日报》有这样的报道:“刘氏为川中革命军事领袖,此来对于川省今后军事,必有伟大之计划。刘抵汉后,各地同志赴寓所慰问者,络绎不绝,刘身御蓝布长衫,态度和蔼可亲”。

  刘伯承感到武汉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头。眼看血雨腥风就要降临武汉城头,兼有国民党党籍和共产党党籍的跨党分子,都面临着一种抉择:是继续坚持革命,还是与蒋介石、汪精卫同流合污?留在共产党内,还是留在国民党内?刘伯承密切注视着局势的发展;思考着自己应走的道路。

  薛庆超介绍,这时,刘伯承去拜访了自己的入党介绍人吴玉章。吴玉章当时是武汉国民政府五人行动委员会委员之一。在国民政府的办公室,刘伯承与吴玉章促膝长谈。吴玉章告诉他,汪精卫集团的叛变恐怕为期不远,要做好应变的准备。

  中共中央一直关注着四川的革命斗争。中共中央军事部部长周恩来得知刘伯承已到武汉,即召集他和吴玉章等座谈。周恩来深入分析了当前革命正处于转折关头的形势后指出,中国现阶段的革命运动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事业,目前革命势力虽有分化,但革命洪流不可阻挡,终会浩荡前进。

  一席话说得大家豁然开朗,刘伯承对周恩来更是肃然起敬。

  临危受命策划南昌起义

  7月16日,武汉国民党秘密召开“分共”会议,兼有共产党党籍的吴玉章等国民党中央委员,均被排斥不得参加。在汪精卫主持下通过了“分共”的决议案。至此,国共两党的第一次合作,便以蒋介石和汪精卫为代表的国民党右派的叛变而告结束。

  刘伯承心中有底,遇变不惊。他闭门谢客,深居简出,听候党的召唤。

  刘蒙说,这期间,有人劝他回川,与四川军阀合作,将来或可跨州连郡,雄踞一方;汪、蒋派来的说客,各为其主拉他入伙,说凭他的军事才干,高官厚禄真如探囊取物。对于这些来客,刘伯承以久战之后,身体疲惫,急需休养为由,一一谢绝。

  7月20日,谭平山、李立三、邓中夏、吴玉章、叶挺、聂荣臻等在九江召开会议,决定于当月28日在南昌举行起义,并急电中共中央请求批准。中共中央常委接到九江的报告后,开会决定在南昌举行武装起义,并确定起义后部队的行动方向:立即南下,占领广东,夺取海口,求得共产国际的援助,再举行第二次北伐。

  随后,中共中央常委又决定由周恩来、李立三、恽代英、彭湃4人组成党的前敌委员会,周恩来任书记,负责领导这次起义。

  薛庆超介绍,周恩来军事上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这个人既要有秘密组织大规模兵暴的经验,又要有丰富的作战指挥经验。他选中了刘伯承。刘伯承听从共产党的指示,乘江轮前往九江,参与策划南昌起义。

  为了迷惑国民党右派,他还特地在武汉《国民日报》刊登新闻:“暂编第十五军军长刘伯承、副军长黄慕颜,先后来汉向中央陈述与川中反动军阀奋斗情形,极为中央嘉奖。近刘军长因病,特向军事委员会请假调养,其职务交黄副军长代理,已蒙军委批准。”

  1927年8月1日凌晨2时,由周恩来、贺龙、叶挺、朱德、刘伯承等人领导的南昌起义爆发。

  长江局任军委书记

  1930年8月,共产国际先后派周恩来和瞿秋白回国,纠正李立三的“左”倾冒险错误。周恩来、瞿秋白决定停止执行南京、武汉暴动计划。刘伯承被派遣任长江局军委书记,贯彻国际指示,停止执行武汉暴动计划。

  8月30日,刘伯承穿灰绸长衫,戴墨镜,手执纸扇,装成大学教授的模样前往武汉,9月2日平安到达。长江局于当天夜里在汉口中山中路一个药房的楼上召开主席团会议。

  刘伯承说,武汉共产党的力量还很薄弱,全市党员才150余人,领导还很散漫与隔膜。在这样的条件下,武汉还不能暴动,武汉还不是暴动的前夜。

  刘伯承在川军中历事多年,又曾于南昌起义前夕在武汉公开活动,驻鄂川军有许多人认识他,武汉军界也有许多人跟他见过面,这给他在长江局开展秘密工作带来了极大的困难。项英、任弼时等非常关心刘伯承的安全,不允许他外出活动,只在住处运筹策划。后因出了叛徒,汉口、汉阳、武昌3个区委机关都遭到程度不同的破坏,工作人员不断被捕牺牲。12月17日,中共中央决定长江局工作人员撤退转移,只留少数人员坚持武汉工作。因此,刘伯承于年底回到上海中共中央军委机关。

  刘蒙曾参与《刘伯承传》的编写。他说,父亲在武汉活动并不是太多,主要集中在南昌起义前后。解放后父亲由于身体原因,来汉更是寥寥,自己后来也曾实地寻找过当年的足迹,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未有收获。

  武汉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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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5年12月,刘伯承等人回川,一行人化装成商人,由上海乘船经武汉至宜昌。

  1927年7月11日,刘伯承经陕西、河南,辗转来到武汉,后由武汉赴九江、南昌,参与指挥南昌起义。

  1930年9月2日,赴汉担任长江局军委书记,同年底回上海。

  (记者王兴华 整理)

  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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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将帅子女团走访老区,刘蒙一定是最抢眼的“明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老乡和同行的老战士拉住合影、聊天,大家一面拉着他的手,一面喊:“太像刘伯承元帅了”。

  曾有人邀请他在影视作品中扮演刘伯承,他谢绝了:“我演不了,父亲内在的东西我没有。”

  近日,记者电话采访刘伯承元帅之子刘蒙。他说,父亲给子女留下了八个字,“勤能补拙,俭以养廉”,这让自己受用一生。

  儿子刘蒙:

  父亲留下八个字:勤能补拙 俭以养廉

  “财富总要花掉,知识受用一生”

  刘蒙回忆,母亲汪荣华在世的时候常说,儿女6个,刘蒙长得最像爸爸,但是没有爸爸精神,没有爸爸漂亮。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母亲眼里父亲始终是最完美的。”刘蒙哈哈一笑,说起了自己的名字,“像我哥叫太行,我弟叫太迟,一个未成年夭折的姐姐叫刘华北,妹妹弥群、解先、雁翎。”

  小时候他很不服气,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最难听,叫阿蒙。后来才知道这个名字寄托了父亲对我的一种希望。

  “三国里吕蒙生在南京,小名就叫阿蒙。吕蒙小的时候特别调皮捣蛋,后来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进步特别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就是说的他。”

  “吕蒙很多军事思想很重要,仗也打得很漂亮。我也生在南京,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叫阿蒙,就是这个意思。”

  刘蒙酷爱书法,现为中国书画研究院副院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他说,因为父亲的影响,他8岁时就开始临池,后来向书法名家求学。“父亲让我每日读书、习字,寒暑不辍。”

  他还记得父亲说过的话,“金钱财富总要花掉,而知识可以受用一生”。

  “父亲的生活很规律:每天早上5点起床,先读一段俄文,这一习惯一直坚持到他72岁双目失明为止;然后打一套自创的操,最后便开始写毛笔字。”刘蒙回忆,这三件事做完的情况下他才开始吃饭,可以看得出他对学习的热爱。

  刘蒙说,父亲的书法非常清秀。实际上,他指挥作战不是光讲“豪气”,更讲究妙算,是非常精细的,他一生作战都是非常精细的。字如其人,他的个性、精神体现在他的书法里。

  刘帅留下了390万字的军事著作,同时还有190万字的翻译作品。刘蒙曾在总参二部做过一段翻译工作。他说,那有一书架的词典可查,有一书架的参考书,明亮的灯光,暖和的屋子。在战争年代,是油灯、没几本字典,竟然能翻190万字的翻译作品,非常感人。

  他透露,游击战一词,从外文翻过来最早是“黑猩猩战”,可是中国人都看不懂。父亲根据游击战的定义,高机动性的作战和突然的进攻,他把两个词合起来,翻译为“游击战”。

  父亲广博的知识和苦学不辍的精神,让刘蒙耳濡目染。刘蒙笑着说,自己是军人,就是靠工资生活,“钱嘛,够用就行了”,但是他觉得,因为父亲,自己书法、文学、外语才有了一些成绩,这让自己觉得很充实也很满足。

  “勤能补拙,俭以养廉”

  刘蒙印象最深的,还是父亲留下的8个字:“勤能补拙,俭以养廉”。

  虽然父亲是元帅,但刘蒙印象中,童年的感受与普通平民家的子女无太大差别。自己上学的时候,妈妈一分零用钱也不给,于是他每天都走路上学,把节约下来的8分钱车钱放到储钱罐里。等春天来了,才舍得把小储钱罐打碎,用攒下来的钱买风筝、山里红。一直到上中学,刘蒙还穿着姐姐穿过的女式旧军装,总是被同学取笑为“大姑娘”。

  在文章《父亲的爱》里,他回忆了一个故事。

  一次,刘蒙在父亲的一封信里看到一句话,“方正的品行,要靠平时俭朴的生活养成。”“俭”与“廉”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母亲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母亲说,西南解放刚住进重庆,刘帅就提出,“虚假的资产阶级生活,会养成真实的资产阶级意识,让大家注意不要因为党和人民给了我们优越的生活条件,就脱离群众,忘记人民,贪图享受,追求个人升官发财,形成新的资产阶级。”

  刘蒙还记得,自己家里电话旁贴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告示”,这是母亲写给孩子们的:“儿女们,电话是党和国家供你爸爸办公的,你们有什么私事绝对不许用这些电话。假公济私是国民党的作风,不许带到我们家里来。”

  他说,父亲办公室一左一右两个抽屉,左边放的是私人信纸,右边放的是公文纸,如果是写私人信,父亲绝不会打开右边那个抽屉用公家一张纸。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听到父亲跟母亲叮嘱:“我的私人信笺用完了,别忘了帮我买一点。”

  刘蒙说,父亲酷爱字画,一辈子也收集了一些,但新中国成立后离开重庆时,捐赠给了重庆图书馆。

  刘蒙说,但父亲并未提及细节,为此自己曾专门到重庆寻迹。在重庆图书馆,刘蒙找到了署名“叔禹”的捐书人。“刘叔禹是我三叔的名字。”刘蒙说,父亲当时是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他为人低调,因此以三叔名义捐出了约4500册书籍、字画。

  刘蒙还特别提到,捐赠书画中不乏名家名作,但父亲唯独保留了老师赵熙的作品。“父亲对老师的情感深厚,因此他的对联、书信、山水册页、字画等父亲都保留了下来。”刘蒙说,这些作品至今珍藏在家中,也算是父亲给我们留下的一点东西。

  “父亲怕孩子们长个塌鼻子,所以直到孩子们很大了,动不动还要捏我们的鼻梁。父亲失明后,对孙辈表达感情的方式就变成了捏屁股。直到有一天他说,我以后不捏孩子们了,我手重,怕捏坏了。”大家听到后都忍不住掉眼泪。

  “父亲失明后,老想跟我们聊天,可因为工作太忙不能经常陪父亲。等到自己领悟过来的时候,父亲却不在了……”刘蒙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