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武汉4月1日电(记者王贤 吴植)站在依山而建的重庆果园港眺望,一幅物流图景徐徐展开:上层的铁路货场,一列满载货物的中欧班列从铁路专用线缓缓驶出,12天后就能到达目的地——德国杜伊斯堡;下方的码头泊位上,一艘艘集装箱货轮鸣响长笛,顺着长江这条内河航道一路向东,货物经上海洋山港出海驶往世界各地。
重庆港务物流集团有限公司负责人说,去年底完成对接的果园港与中欧班列在重庆实现了“丝路与长江的交汇”,使欧洲、中亚地区与中国长江中下游和东部沿海地区的货物双向流动;借助长江黄金水道,沿线物流、商流、资金流可在此直通西部地区,形成中国东中西地区之间以及与欧亚沿线各国间的经贸合作大通道。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和长江经济带发展战略的不断推进,中国正在沿长江打造运输大通道、大口岸、大平台和外向型产业,深化向东开放、加快向西开放,构建长江经济带东西双向、陆海统筹的对外开放新格局。
有专家认为,中国溯长江而上的新一轮高水平开放,相当于将海岸线沿江向中西部地区延伸了2000多公里。
武汉汉欧国际物流公司副总经理王雷最近忙得团团转,他们要把中欧班列(武汉)的出境口岸由现在的3个拓展到5个。“武汉深居内陆,班列的终点也都是亚欧内陆城市,内陆城市到内陆城市之间,铁路运输在时效和成本上具有独特优势。”王雷说。
作为长江中游不沿边不靠海的内陆城市,武汉还在着力建设水运、空运物流大通道。5年间,武汉阳逻港集装箱吞吐能力从不到80万标箱跃升至220万标箱;武汉天河机场第二跑道和第三航站楼先后启用,紧邻的鄂州市正在建设货运枢纽机场……
武汉新港委主任张林认为,武汉处在长江航道变迁的节点,具备通江达海的能力,是内陆的新出海口;借助铁水联运,又成为欧亚大陆桥的新通道、桥头堡,大物流通道的打通将对武汉等中部城市产生深远的积极影响。
在下游的长三角地区,传统开放优势不断拓展,牵引着长江“巨龙”向海洋迈进。长江南京以下12.5米深水航道初步贯通,江苏海港型经济有了根基;“世界小商品之都”浙江义乌搭上“一带一路”快车,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上海探索建设自由贸易港,全球首个全自动码头在洋山港开港……
2017年,上海洋山港集装箱吞吐量突破4000万标箱,宁波舟山港成为全球首个吞吐量过10亿吨的港口,进出长江的货物在这两个港口的占比达1/4以上。
铁水公空运输大通道的构建,在长江经济带沿线受到空前重视。目前,11省市均开通了中欧班列。2017年,长江干线货物通过量达到25亿吨,江海联运量约14.1亿吨,沿江85%的外贸货物运输主要依靠长江水运。
运输大通道成为对外开放的“先手棋”,而依托物流枢纽的口岸、平台则给通道插上了开放的“翅膀”。
不产一颗咖啡豆,重庆却在短短几年间发展出年交易额近百亿元的咖啡产业,依托的正是连通中外的铁水大通道及保税物流中心、咖啡电子交易平台、跨境金融结算等口岸、政策优势。
此前,咖啡贸易多走海路,如今东南亚的咖啡豆可通过中新互联互通项目南向通道运至重庆,加工后向西通过中欧(重庆)班列销往欧洲,向东通过长江销往国内市场和世界各地。
“重庆的区位优势和开放意识助我们占领了咖啡产业制高点。”重庆咖啡交易中心总经理彭德说,“走中欧重庆班列直达德国仅需十二三天,比江海联运节省30天、比空运便宜4/5,这改变了传统物流渠道,使重庆成为新的咖啡贸易枢纽。”
当前,五大自贸区(上海、浙江、湖北、重庆、四川)、数十个各类海关特殊监管区贯穿整个长江经济带,依托“境内关外”的特殊优势,围绕海关特殊监管区形成的各类贸易园区、出口加工区、交易中心等外向型经济发展迅速。
如武汉的进口木材分拨中心粗具雏形;上海自贸区以1/50面积创造了上海1/4生产总值;长沙临空经济示范区周边20公里范围内,已囊括湖南省5大国家级园区和9大省级园区,聚集了数千家企业,形成了工程机械、汽车及零部件、电子信息、新材料等七大千亿元产业集群。
与此同时,借“放管服”改革的东风,长江经济带通关和贸易更加便利。关检合作“三个一”已全面推广至所有直属海关和检验检疫部门,武汉电子口岸国际贸易单一窗口、上海国际贸易单一窗口3.0版等上线运行。
武汉大学区域经济研究中心主任吴传清认为,随着长江经济带与“一带一路”初步实现衔接,长三角地区对外开放有了新通道,深居内部的中西部地区正加速补齐短板,长江流域全方位开放大格局初步形成。
(作者:吴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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